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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娣顿时就被吓到了。
她慌慌张张地站在课桌后面，满脸的局促和不安，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当然，她没有错。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张百家心里明白，于是强压着怒火，向她解释：
“感性来讲，女孩子也可以是钢铁！而非鲜花！”
“女孩是钢铁做成的，是认真努力和坚强独立做成的！”
“是由毅力和无畏做成的，是勇气与握紧的拳头做成的！”
“刘招娣，你要记住。”
“男孩子能够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够做到！”
“男孩子能够拥有的品质，你也能够拥有！”
“男孩子能够达到的成就，你也可以达到，甚至超越！”
“因为你就是你，你不是别人，你是你自己！”
“是钢铁与勇气，不是鲜花与柔/软！”
“不是谁的女儿！”
“不是谁的姐姐！”
“不是谁的妻子！”
“更不是谁的妈妈！”
“你，只是你本身！”
……
画面之外，在场的众人沉寂下来。
显然是被张百家的言论给再一次震撼到了。
或许在城市里面，男女之间还有一定的平等可言。
但是在乡下，在农村，在大山里，在那些贫穷落后封建守旧的地方呢？
千百年来，那里的世俗都在规训女性，要她们顺从，要她们像鲜花一样，美丽，柔/软。
现在，张百家站出来，告诉她们可以跟男性一样，甚至超越男性！
可想而知，这对她们来说，到底会是一次怎样的精神冲击！
法庭上，众人看看刘招娣，又看看坐在原告席位上的其他女孩。
这十个女孩中间。
有大夏医学界新生代的最强者，有声名远扬的企业家，有为国贡献无数的工程院院士……
她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当之无愧的国家栋梁！
是大夏崛起走向强盛的希望！
就如同张百家说的那样。
她们不是陪衬的鲜花，而是钢铁。
是钢铁组成的，国之脊梁！
旁听席外，一名实习女记者正在认真记录。
“女孩子可以是钢铁，可以认真努力，也可以坚强独立……”
“男孩子能够达到的成就，你也可以达到，甚至超越……”
“你不是别人，你是你自己！”
她看着那凌乱潦草的笔记本，终于忍不住，向着被告席的方向深深鞠躬。
“谢谢！”
她喃喃说道：“受教了！”
受教了！！
而在那里，手握针管的刘招娣也在微微颤/抖。
针管里，是原本准备给张百家执行死刑的毒药。
尽管已经时隔多年，尽管几乎已经忘掉了当初的训诫。
但是当她每次遇到困难想要放弃的时候，张百家那话里所传递出来的精神，都会成为她的坚强后盾！
让她能够鼓起勇气坚持下去，直至超越自我。
“可是老师，他们都说，女孩子只要安安稳稳长到十六岁，然后找个好婆家就行了……”
画面之中，年仅六岁的刘招娣弱弱开口。
张百家眉头微皱，看着她说道：“都有谁说过？”
“爸爸妈妈说过，还有二伯和三婶，经常带我玩的那些姐姐也是的……”
“那招娣，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嗯。”
刘招娣点头，又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张百家脸色欣慰，继续说道：
“你还小，以后还要走很长的路。”
“在路上，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现在的你只有六岁，他们就告诉你，只要十六岁的时候找个好婆家就行。”
“等以后上了初中，他们可能就会说女孩子更适合文科，重心放在物理化学会后劲不足。”
“到了高中的时候，他们又会说女孩子成绩好只是暂时的，等男孩子反应过来，就会很快追上女孩子并且超越。”
“后面上了大学，他们还会干涉你的专业。让你选择教师、会计这些所谓的更适合女性的职业。”
“你毕业了，想在事业上大展拳脚的时候。他们会告诉你要相夫教子，照顾家庭，安稳一生。”
似乎是为了给她点消化的时间，张百家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刘招娣问道：“张老师，那他们说的那些都对嘛？”
张百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继续说道：“有些人觉得男生比女生更适合理科，是因为他们觉得女性的思维能力更弱，空间想象力更差一些。”
“他们会说女孩子的体力不行，干不了工科的活。”
“会觉得女孩子身体素质跟不上，做不了户外考察等科研工作。”
“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刷刷刷。
张百家在黑板上写下“玛丽·居里”几个大字。
“居里夫人，闻名世界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以及诺贝尔化学奖的获得者。”
“她，是一个女人。”
“招娣，有研究表明，人的大脑是没有性别区分的。”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脑结构都一样复杂，还会同时呈现男女两性的特征。”
“都说女人感性，难道男人就不会感性吗？”
“都说男人理性，难道就没有理性的女人？”
“所以我才告诉你，男孩子能够思考的东西，你也同样能够思考。”
“男孩子能够达到的成就，你也同样能够达到，甚至是超越！”
“花木兰尚可替父从军，谁说女子不如男？”
“……”
听到这些，刘招娣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神采。
她轻轻眨了几下眼睛，像是要把张百家说的道理给牢记心里。
“我刚刚告诉你。”
“女孩是钢铁做成的，是认真努力和坚强独立做成的！是由毅力和无畏做成的，是勇气与握紧的拳头做成的！”
“当然，这是感性的角度。”
张百家笑了一下。
“如果是从科学的角度，构成女孩子的物质为65%的氧、18%的碳、10%的氢、3%的氮、1.4%的磷、0.3%的硫以及3%的其他元素。”
“那男孩子呢？”
刘招娣满脸好奇。
“一样的。”
“65%的氧、18%的碳、10%的氢、3%的氮、1.4%的磷、0.3%的硫以及3%的其他元素。”
“所以你看，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都是人！”
“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
法庭上，众人哗然。
尽管当下的社会早就倡导男女平等，但是仍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还留有男尊女卑的刻板印象。
这时大家也才注意到，张百家的学生，好像全部都是女孩子啊！
正在速记的女记者抬起头，忽然问道：
“是不是因为张百家发现了这个问题，觉得那里对女孩子太不公平，连个读书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才招收了那么多的女学生！”
这个问题刚一出来，顿时引起了在场群众的激烈讨论。
然而，原告席位，一位年轻的女孩的发言却把这些声音给彻底压了下去。
“这是幌子！一切都是幌子！”
女孩神色激动，用手指着张百家大声控诉。
“张百家这个恶魔，道德沦丧，毫无人性！”
“我指控他，曾经对我有过性/侵行为！”
“而我，曾是这个畜生的养女！”
“他之所以收留那么多女学生，其实是为了满足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丑陋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