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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闻言，几乎跳起来，叫道，“我就算死，化成灰，也绝不嫁给他，他就是个禽兽。”
“嘘，小声点，别被外人听去了。”
妇人面色微变，随即又宽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娘娘也要了其他几家女儿的生辰八字，不见得相中了你。”
“不对，娘，有很大可能。”
少女心烦意乱。
刚刚宫中那么多女眷，东海王唯独挑中了他，还要欺负她，显然是相中了她。
一阵咬牙切齿，她恨恨道，“不行，我得想法子让东海王厌恶我，那他便不会选我了。”
“这倒也不必，这些年皇上对你爹宠信有加，你如果不愿意，他还是能拒绝的。”
见自己的女儿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妇人安慰了一句。
她姓陈，冠夫姓，人称柳陈氏。
他的夫君名为柳青，乃大宁忠勇侯。
近些年，大宁战乱不绝，忠勇侯府履立功勋，深得皇帝宁淳倚重。
她敢这么说，自是有底气。
她和柳青只有柳湘云一个女儿。
自然不会让她嫁给东海王这个失宠的皇子。
如今大皇子是东宫之主，万一将来大皇子登基为帝，会不会放过这个先皇嫡子也未可知。
她的宝贝女儿若真嫁给了他，岂不等于跳了火坑。
又想到什么，她笑道：“再说，以这个东海王的性子，怕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为什么？”柳湘云不解。
柳陈氏握住女儿的手，缓声道，“你爹说，近日数位大臣上折子痛斥权贵子弟为非作歹，隐晦提及东海王，不少大臣附和。”
“皇上便说如果东海王再作恶，便旧账新账一起算，将其贬为庶人，流放边关。”
“也就是说，他只要再干一件坏事就完了？”柳湘云瞪大了眼睛。
原来他刚刚握着东海王的生死。
不过，这位东海王真是诡计多端。
拿住了女儿家爱惜清誉这个要害，她只能吃暗亏。
....
这时，宁安也出了宫门，向记忆中的王府而去。
大宁朝定都长安。
长安城的三十六民坊，相当于片区。
其中最繁华的民坊要数距离皇宫最近，云集达官显贵的平康坊。
不过宁安的东海王府却不在那里。
为了惩罚宁安，皇帝宁淳在东北角的旮旯里，给他选了一个破败的王府，缩减了王府用度，期望他改恶从善。
但这位废太子有自己的办法。
每次把银子挥霍完，便跑到宫中向萧皇后哭诉，索要萧皇后的家私吃喝玩乐。
后来被皇帝宁淳知觉，这条路也断了。
一路想着，宁安到了王府。
还没进门，忽然听见一阵凄惨的哭声。
两个粗壮的汉子，拖着一小婢女从王府走出来……
“殿下，不要卖了秋云，秋云会洗衣服，会做饭。
再长大一点，还能给殿下暖床，以后，以后我再少吃点，呜呜……”
小婢女见到宁安，哭声更大了，扒着门框不肯走，还不忘啃两口手里的馒头。
两个汉子忙向宁安躬身行礼，越发用力拖拽。
眼前的画面让宁安一愣，看着那自称秋云的婢女，嘴角微微抽搐。
这丫头真是一个吃货，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的下去？
尔后，他便在脑海中找到了这个小婢女的信息，不禁嘴角再度一抽。
又是这废太子造的孽。
皇帝宁淳禁止萧皇后继续补贴废太子之后，废太子便开始变卖王府里的物件。
东西卖光了就卖奴仆。
眼前的秋云，就是废太子以三十两出掉的，造孽啊！
“放开，这婢女不卖了，去找管家领银子。”宁安挥手说道。
两个牙行的汉子顿时一愣。
废太子为了有银子吃喝玩乐，一向是有什么卖什么。
据说连皇后赐给他的玉佩扳指，都典当出去了。
“怎么？我没说明白？”
宁安眉头一皱。
两个汉子顿时一颤，连忙松开秋云。
废太子性格乖戾，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走吧。”
宁安扶起还死死抓着门框的秋云说了一声。
秋云神情呆呆的，不哭了，但却身体颤抖，看向宁安的双眼之中满是恐惧。
宁安怔了怔，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症结。
小婢女不想离开王府，那是担心被卖到青楼去。
但留在王府，侍奉宁安这个混世魔王，只怕也不是她心中所愿。
二者，她只能两害取其轻，才会央求宁安留下她。
可宁安真的把她留下来了，这件事太过反常。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东海王改了主意，想要拿她取乐。
这么想，她才会如此害怕。
宁安懒得解释。
废太子干了十几年坏事，恶名昭著。
自身形象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抹干净的...
“还不走？”
宁安瞅了一眼秋云。
秋云打了个激灵，哭丧着一张脸跟在宁安身后。
王府内的下人见宁安领着秋云回来，顿时一个个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而后向秋云投去同情的目光。
王府里，婢女分粗使婢女和贴身婢女。
粗使婢女负责杂活，身材壮硕，容貌丑陋，东海王自然不感兴趣。
但姿容美丽的贴身婢女是没有能逃过其魔爪的。
不过这个秋云有些特殊，虽然她是东海王的贴身婢女，但东海王至今没有碰过她。
这倒不是东海王仁慈，而是因为东海王更喜欢年纪比他大的熟女。
这次东海王突然反悔，肯定是对秋云有想法，要对秋云下手了。
宁安无视了众人的神情，回到了寝殿门口。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正伏在桌子上哭。
女子一身海蓝色长裙，坐着也难掩凸凹有致的火爆身材。
听见动静，女子抬起头来，三步并两步来到宁安面前，语气里夹杂着哭音。
但音质却如江南水乡的女子般温柔，“殿下回来正好，把奴婢也一起卖了，省的奴婢伤心……”
她的话尚未说完，忽然看见宁安背后的秋云，不由怔住。
秋云露出笑容，眼中带泪，说道：“素水姐姐，殿下说不卖我了。”
宁安认出了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废太子另一个贴身婢女素水。
素水原名李素水，乃是大宁七大门阀，李家的女儿，不过是庶出在李家没什么地位。
废太子被贬为东海王之后，皇后担心废太子受委屈，便将素水赐给了他。
东海王本就喜好成熟女子，对素水眼馋已久，自然一百个愿意。
“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卖王府里面的一草一木。”
“本王饿了，你们去准备点吃的。”
宁安冲两人笑着说道。
“是.....”
素水一时间有些会不过神来，愣愣的应了一句。
这位东海王从宫里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刚刚那般承诺的话语，此前他可从来都不会说。
片刻之后，宁安面前已经摆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
见状，宁安嘴角再度微微一抽。
这废太子真是极品。
东海王府都沦落到卖婢女的地步了，他也不允许膳房降低自己一丝一毫的饮食水平。
“咕咕……”一旁，秋云的肚子叫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吞咽口水。
素水担心秋云馋嘴的样子会惹宁安生气，胳膊撞了下秋云对宁安说道：“殿下，奴婢喂你。”
宁安还没回过神来，素水便如往常一样，坐在了他腿上。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觉满怀柔软。
刹那间，宁安心头一热。
“咳咳…本王自己来。”
宁安还是拒绝了素水。
他不是故作矜持，只要他勾勾手指头，素水便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这就是属于王爷的快乐。
只是他看得出来，这个素水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应付而已。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不情不愿半强迫的关系。
“殿下在生奴婢的气吗？”素水问道，心中忐忑。
以前东海王可是每次主动把她拉过去的，她以为是秋云的事惹宁安不高兴。
宁安猜出了她的心思，故意学着东海王的样子，邪邪一笑，
“本王只是留着气力，嘿嘿嘿……”
素水闻言，脸色微红。
这时，宁安又道，“这么多菜，本王吃不完，留下两三道，剩下的拿去分给其他人。”
“啊？”
秋云和素水同时叫了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东海王不鞭笞王府下人就是恩典了，现在还竟然赐给下人们这些美味佳肴？
再三确认之后，秋云和素水才唤人来把菜肴分给院内的下人。
这一下，可是让院内的众多仆人吓得不轻，纷纷认为东海王突发善心，是想要把他们一起卖了。
而此时，素水和秋云也是满心的忐忑。
等她们分完菜肴回来之后，发现桌上的饭菜被分成了两份，一份吃完了，剩下的一份显然是给二人的。
“素水姐姐，我害怕。”
秋云又想吃，又一脸担忧。
今天的东海王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在想，东海王是不是准备今晚收了她，心理高兴才会赏赐众人的？
“不用怕，我进去服侍王爷。”
素水拍了拍秋云的脑袋，转身走向寝殿。
一边走，素水一边将身上蓝色的长裙慢慢褪下，露出那妖娆动人的身躯。
强忍着心头的羞耻，素水一步步走进寝殿，等她来到床边之时，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亵衣了。
来到床边，素水跪俯在地，颤声开口道：“还请殿下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