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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银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羊羔头顶的词条刷出【健康的小尾寒羊】，他才过去问价。
这种抽取动物词条的技能要是用好了，可比兽医靠谱。
“老板，羊羔子多少钱？”唐银指着车厢里的羊羔问道。
“正宗小尾寒羊羔子，五种疫苗、驱虫全做，至少30斤！公的700，母的600！”老板很热情地介绍。
这价格有点贵，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杀点价下来容易被人当傻子。
“要是买的量大呢？”唐银又问，“人家都给优惠的，你这里呢？”
面对大客户，老板很爽气：“买的量大，再便宜50块钱！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唐银还是不太满意：“每头便宜100块，你要是乐意我就在你这里买了。”
羊老板一时陷入为难。
其实就算再降50块钱，他也是能赚的，但一下子让利这么多，他有点接受不了。
“小兄弟，降价的事好说！”老板满脸堆笑，“你能不能先透露透露，你打算买多少啊？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唐银微微一笑，比出五根手指。
“500头？”老板眼睛一亮。
唐银摇摇头。
“哦，50头啊……”老板眼珠一转，“那不好意思，实在是降不了这么多，给你这个价我已经不赚钱了！”
没想到，唐银又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买5头母羊羔。”
羊老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空气里蔓延起几丝尴尬的气氛。
唐银的想法很简单，爷爷奶奶的积蓄全都赔了，自己的启动资金一共就10000，又要买羊，又要买饲料、买疫苗、支付水电费……每分钱都得掰成两瓣花。
羊老板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嘴角抽搐着问：“小兄弟，你是不是跟我这开玩笑呢？要是只买5头的话，我连50块钱都不能给你降的。”
“老板，你先别急。”唐银掏出手机，向他展示了一张合照，“照片里这个人，你看是谁？”
老板把眼睛凑过来，目光锁定在照片里那个抱着大纸牌的俊秀青年身上：“奖金一万元……哎哟，这人不就是你么？你就是斗羊大赛的冠军？”
刚才斗羊大赛打得火热的时候，老板正在这里做买卖，所以对比赛结果不甚了解，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说有个很厉害的小伙子以小搏大，碾压式夺冠。
望着神情忽然变得激动的老板，唐银点点头，认真地说：“老板，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吧？”
“我是斗羊大赛的冠军，不管我在哪里买羊，都一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并且认为我买的羊是这里质量最好的。”
“如果我在你这里买羊羔，你想想看，你今天能卖出去多少头羊？”
羊老板定睛一看，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二十多个人，目光全都紧紧地盯着唐银！
“你再想想吧，我去别处看看。”唐银欲擒故纵，拔腿就要走。
老板不是个傻子，赶紧叫住他，豪爽地一挥手：“你说得对，5头母羔子2000块钱拿走！”
唐银扫码付款，挑了5头自己通过词条检验过的羔子，串成一串牵走了。
他一走，暗中观察了他一路的养羊户们全都围了上来，争着抢着买这里的羔子，而且根本不讲价！
羊老板乐开了花，恨不得给唐银做个长生牌位把他当财神供起来！
……
这一趟进城收获颇丰。
为了答谢邻居黄大爷的帮忙，唐银特意在集市里给他买了2公斤上好的土炮烟丝，让老头在家抽着玩。
因为唐银知道，自己给钱人家肯定不会要。
一老一少有说有笑，赶着车往村里回。但走着走着，唐银却忽然听见旁边的树林里传来隐约的哭声。
唐银定睛一看，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就是刚刚和朱大明比赛，羊肋骨被踩断的那个小老头么？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认识一下总不会错。
唐银下车去打招呼，小老头一看吊打朱大明的斗羊冠军来了，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起了自己遇见的难事。
这老头的羊，也就是那头红魔鬼，伤得太重，连走路都费劲，眼见没什么指望恢复健康了。
像这种受了重伤的羊，惯常做法是按肉羊的价格论斤卖，这么一大只也就卖个三千来块钱。
刨掉平时的精料钱，纯纯的亏本生意。
老头家里没矿，舍不得一下子亏这么多钱，但又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先把羊拉回家再做打算。
可路走了还没一半，羊已经奄奄一息了。
回想起平日里养羊的辛苦，又心疼身边疼得直叫唤的羊，他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照这么看来，朱大明当成亲儿子养的白金刚也得贱卖出去？”一想到朱大明那副比吃屎还难看的表情，唐银心里暗爽不已。
唐银想了想，说道：“大爷，要么这样，我给你5000，你把这头羊卖我吧！”
羊主人还没发话呢，黄大爷先急了。
他一把将唐银拉到边上，拿手背往唐银额头上贴：“阿银，你没发烧吧？他这头羊都伤成这样了，回去还能活几天？你这不是买吃亏么？”
唐银微微一笑：“他的羊怎么伤的我看得清清楚楚，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朱大明不当人。这老汉也挺可怜的，能帮就帮帮吧！”
“你呀……”黄大爷叹了口气，“自家都这样了，还管别人！”
唐家的情况他了解，也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
他们在边上拉拉扯扯，小老头看出端倪，心里犯了难。
这样一头受伤的羊卖5000块钱，他动心了。
但他记得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击败朱大明替他出了那口恶气的人，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家里也不富裕，自己难道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占人家便宜？
小老头犹豫了好半晌，叹了口气道：“小伙子，谢谢你愿意帮我一把！但我这头羊啥情况我心里有数，你如果真用得着它，我就3000块钱卖给你，找个地方宰了直接卖肉，你也不亏！”
“大爷，这不合适吧？”这下轮到唐银不好意思了，他买这头羊的原因并不是助人为乐那么简单。
小老头这头羊要是不受伤，可是膘肥体壮的上等斗羊，市场价能叫到一万元往上。
只要买下这头羊，回去把它身上的负面词条提取出去，不管是留着配种还是直接转卖，都能大赚一笔！
要是再配上自己设想好的黑科技，利润翻两番不是梦！
但小老头哪会知道这些？他一个劲地夸唐银：“小伙子，你让朱大明在大家伙儿面前丢了面子，也替我出了气，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哪还能昧着良心赚你的钱？多给1分都不要！”
两个人一个死皮赖脸地要多给，另一个死乞白赖地不多拿，在路上争了好一阵子，差点儿没打起来。
最后，在黄大爷的出面调停下，唐银花了4000块买下了这头伤羊。
接下来，问题又来了。
唐银身上没那么多现金，而小老头的手机却是老年机。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手机号，你把钱转过去吧！”小老头笑呵呵地说，“这种东西只有你们年轻人搞得定，我都弄不来！”
小老头摆摆手，骑上摩托车走了，也没问问唐银到底把钱转过去了没。
这种陌生人之间的信任让唐银心里很适意。
唐银向这个陌生的手机号转过去了5000元，备注“购羊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