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迟迟没有等到公主出来的点翠有点急了,就听见里面有人的尖叫声传出,立马跑了进去。
可是已经迟了。
三具护卫跟婢子的尸体横在大殿中间,旁边是一张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到一个地址并附要在卯时三刻看见谢昭独自前来,多有一人,公主死。
点翠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哪里还敢耽搁,马上跟着护卫回谢府搬救兵。
谢昭刚喝了一坛酒,又听番子来报长乐临走去望北楼接了个小倌一起有说有笑的到了行宫,气得今日一天都在这里舞剑。
“督主!督主!不好了!”
点翠红着双眼一路飞奔到谢昭的院子里,抽噎道:“公主被绑架了!”
谢昭闻言手一脱力,刀刃还泛着银光的冷剑就这么硬生生掉了下去。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
点翠将纸条递给他,谢昭定睛一看,皱眉道:“点翠,让三更拿我的令牌去东厂带三队人过来。”
“立马去!”
点翠悬着的一颗心像立马有了主心骨一般,本还想进宫去禀报皇上,但是事急从权,远水解不了近渴。
潮湿的破庙里,长乐蜷缩着身子慢慢醒了过来。
她身上的棉衣不见了只留了一件湿答答的肚兜,下身也是湿的,绸缎裤因为湿的紧贴着她的大腿跟臀部,勾勒出饱满诱人的曲线来。
可她嗓子是哑的,身上因为受凉起了高热,浑身都是滚烫的,可她越来越觉得寒冷,风从破庙的窗口往里一吹,她便会抖三抖。
魏景华本就好色,看见她这个样子哪里还顾得上身份地位、尊卑廉耻?
他敢劫持长乐,他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游手好闲的纨绔当惯了,突然被人掀了天,本也活不下去了。
魏景华搓了搓双手,色眯眯地看到长乐红晕的小脸,“谢昭一个阉人,也妄图摘月亮?真是羡煞我等啊!虽是寡妇,这等韵味,又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长乐头晕沉沉的。
但也敏锐地感知到面前男人要对她做什么,皇家的威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你要是敢对本宫不敬,皇兄一定会拔了你的皮!
再将你魏家满门抄斩!你死还要把你七旬老父也带上么!”
‘七旬老父’
好像一把刀猛地扎进魏景华心口,他双目赤红:“他们不由分说将我弃如敝履的时候,没人管过我!”
“没人!”
“倒是你,小妮子。我今天就告诉你那阉人夫君的真面目,你知道他最开始是在宫里做什么的吗?”
长乐现在并不想知道这些,但眼下必须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是天煞孤星么?快把这人克死吧!
“他进宫不是做太监么?”长乐面露疑惑。
魏景华冷哼一声,“是啊,太监。其他太监进宫也才七八岁,他呢,他进宫可都十八岁了,他从伺候冷宫妃嫔一直到皇后,你知道他用了多久么?”
“一年!”
“哈哈哈哈哈,他玩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花,把后宫那群没见过男人的妃子迷得死死的,这才有了他今日的位置,他不光踩着血,还踩着人的心!”
长乐却是听蒙了,昨日说他脏,是不是说错了?
魏景华继续在她耳边念叨:“你也不过是他登顶的助力而已,不然他的身份娶良家姑娘不好么?上赶着来娶你这克夫的寡妇?”
长乐便是一怒,“够了!他再怎么脏,那也是我夫!也是大明有宗碟文书的驸马!容不到你一介布衣评价!”
魏景华没了跟她聊天的性质,欺身往她身上压过,大手正要去解美人背上的细带,门就被人用力踢开。
卯时一刻。
谢昭独自站在了庙前,残破的佛像像是对他行注目礼,他一脸凶煞,全无往日的温润,好似这才是他自己。
“魏景华!杂家当初就不该留你的命!”
魏景华笑了出声,“冤冤相报啊!没想到你还真的会为了这寡妇半夜孤身前来。”
他回头望向地上的长乐,眼神暧昧,“你看,我猜对了。他心里有你,他就会输。”
谢昭上前两步想将长乐护住,但被魏景华用刀拦住。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魏景华握着刀疯狂地笑着,“当初你让我怎么受尽折磨的,今日便在你心爱的人面前示范一次吧,先剜眼。”
“左还是右?”
魏景华疯狂地笑道:“跟我一样,左眼。”
谢昭点点头,接过魏景华递过来烧红的匕首就要往眼里刺去,刀尖离他的眼皮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眼看刀刃即将刺穿他狭长的凤眼。
长乐却是要先疯了,她不知为何心跳如擂鼓,后边拿石头疯狂磨着捆绑她手的麻绳。
“哒”
麻绳被割断,而她的手腕此时已是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
长乐怒吼道:“谢昭,你要因为人一句话就自剜双眼,我长乐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她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还用断了一半的手腕抱起大石往魏景华的膝盖打去。
魏景华瞬间扑倒在地,而谢昭马上反应过来,匕首刚刚碰到他的眼皮将他割裂了一道血口的时候,他手腕一翻逆转方向朝着魏景华的脖颈刺去。
一刀,毙命。
这配合堪称完美。
谢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美人儿直接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手上还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