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去偷那个姐姐的钱包。”
“不要,我妈妈说不能做坏事。”
“你妈?她腿都断了还装什么千金大小姐?我他玛怎么可能白养你们这两头好吃懒做的猪?给老子偷钱去!”
“不要,我不要做坏人。”
“草!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听话野种!打死你,再打死你那病鬼老妈!”
“哇爸爸你在哪,你为什么不回来,呜……”
视频里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女孩,正被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举着棍子暴打。
那女孩浑身脏兮兮的,惊恐得如同暴风雨中无助的小鸟,嘴里不断哭喊着爸爸在哪里。
陈元作为亮剑军团的将军,十年南征北战,他的心魂从来没有颤栗过。
“龙一,这个视频是哪来的,为何那个小女孩那么面熟?”他发了疯的吼道。
“她是将军您的女儿,名叫依依,今年九岁了。”一名站姿笔直的部下回答道。
“这视频,是一个路人偷偷拍摄的,我们看到了之后就起手调查,得知她的母亲叫霍惜霞。”
“霍惜霞?依依?我的女儿,九岁?”
那岂不是十年前的那一次?
十年前,还在读大学的陈元在一次与同学聚会中,被人下了药,那天晚上,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毁了那女孩的清白。
此后,岳父岳母为了女儿清白,请陈元入赘,可就在他以为此事能平息下来的时候,霍家大族突然将他状告上法庭,结果铛锒入狱!
后为了戴罪立功,陈元加入了一支与华夏息息相关的佣兵团,其名亮剑。
十载域外南征北战,他终成权势滔天的军团将军!
“小霞你恨我,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我以为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却没想到你为我生下了女儿。”
“我不是个男人,我早该回去啊!我要回去找你们,那些天杀的畜生!”
呼……
陈元一甩帝王披风,走出了指挥部。
他登上了一架银光闪闪的飞龙战机,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女儿被暴打,对着镜头胆颤惊心的眼神。
像是一把尖刀,一刀一刀的扎着他濒临破碎的心。
龙一追来,继续报告道:“嫂子当年是倾城倾国的霍家千金,是前途光明的女总裁,是豪门望族赵家赵庆的未婚妻。”
“自从出了那事后,她被霍家嫡系打断了腿,夺了公司,赶了出来。”
“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依依。”
“但因为她瘸了一条腿,很难找工作,这些年来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依依一边上学,一边负担家庭的责任。”
“她从三岁起,就帮人洗碗了。”
“现在她们母女似乎被谁控制着……”
“快点,起飞!”陈元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要快点回去,回华夏!
尽快回到她们身边!
保护她们,用尽一生的去呵护她们。
定将所有欺负她们母女的杂碎们,碎尸万段!
轰轰轰……
上百架携挂弹头的飞龙战机从海平线升起,朝骄阳似火的东方大国射去。
……
五个小时后。
华夏,南城。
一间狭窄阴暗,破旧却被打理的整齐的小屋子前。
“依依,你刚放学吗?”老李头笑眯眯的问道。
依依很怕他,想绕过去回屋里。
“等一下啊。”老李头举起了一根木棍。
依依刹那双目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站着不动了。
“你们再不交房租,那明天我就要赶人了。”老李头狞笑道。
“我妈妈病了,病得很重,求您通融通融行吗?”依依哀求道。
“她病了,但你不能去赚钱吗?上次老子让你去偷,你他玛的给老子装傻啊。”老李头恶狠狠的道。
“你妈病了,都怪你不努力,你这扫把星,肮脏的野种!”
“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的。”依依垂下了小脑袋。
“废话少说,明天要是不交房租,你们这两头好吃懒做的猪就给我滚出去!”老李头破口大骂。
“咦?这是什么?”他突然从依依背包里抢走了一块皱褶的面包。
“求求你还给我,这是我家的晚餐啊!”依依哭道。
“你他玛的都没有去赚钱,还想吃饭?我呸!”老李头狠狠的将面包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去。
咔!
原来是依依扑了过去,用右手护住了面包。
“呜……”她痛得哭喊起来,手背红肿无比。
“真恶心,掉在地上还吃,活该你没爸。”老李头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依依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像宝贝一样的把面包搂在怀中,然后朝狭窄的屋里跑去。
阴暗的角落里。
霍惜霞面黄肌瘦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搁着一根破旧的拐杖。
“妈妈给,刚才我吃过了,留了一份给您。”依依用左手递出了面包,将被踩伤的右手藏在了背后。
“你也吃一份。”霍惜霞微笑道,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于是她将面包撕成了两份,一份小,一份大。
她把小的一份吃了,然后把大的一份塞给女儿。
“呜……”依依哭着接过了面包,和咸咸的眼泪一起,送入了口中。
“快看依依,今天的月亮好圆呢。”霍惜霞指着窗外的明月微笑道。
依依看着月亮,幻想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面孔。
于是她小嘴儿微微张开,唱起了清脆的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爸爸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爸爸的心肝在天涯
……
“妈妈,你说爸爸会回来吗?”依依一脸焦急的问。
“会。”霍惜霞闭着眼睛流着泪,听完女儿改编的曲儿,她好撕心裂肺!
她恨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但为了依依,她又日以续夜的祈祷着那个男人归来。
可是,十年前的那天,二人都被药剂迷失了心智,黑暗的夜晚,她连那个男人的面孔都记不住。
女儿念着爸爸,这茫茫人海,你让她去哪里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