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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约是第一个在他面前不以疯病开脱的罪犯了。
“郁结之症?”
“不错,是很久以前的旧疾。这些年因家人的悉心照料,现已好了许多。”
气氛一时凝滞,良久他眼中多了冷漠与厌恶。
也是,家人本该是最暖心的依靠,我却亲自斩断了这份情谊。
“那你如何评价你的夫君和公子?据街坊们所言,他们待你极好,几乎挑不出半点不是。”
我很快答道:“他们说得不错。”
捕头抿紧嘴唇,“你细细道来。”
我张口,思忖片刻才道:
“元甄记得我最爱的点心,每日清晨特意去城南十里外买来给我,送到我嘴边时总是掌握得恰到好处,不会太烫。”
“他还常带我出游,说是不想让孩子打扰我们的二人。你不知道,他有时絮叨得紧了…”
“街坊邻居都说我有福气,才遇到这样好的夫君。”
“够了!”捕头打断我的话,语气渐显不耐。
“那你儿子呢?你儿子的性情街坊邻居都说极好,在学堂里也很受欢迎,对你这个娘亲也是极孝顺的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我说一他不敢说二。而且你放心,他是我亲生的。绝非什么虐待继子的荒唐事,哈哈哈哈……”
一瞬间,捕头气得重重拍案。
“给我好生说话!”
我轻轻摇头,脸上挂着笑意。
“你不就想听这些吗。”
半晌,捕头换了个问题问。
“今日是休沐日,你与两位死者都在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正是我要说的。
“今日,是他们父子二人庆贺我康复的日子。”
半月前,府中走水。
当时在睡梦中的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元甄急促的脚步声。
他连踹数下房门,用湿帕子蒙住我的脸,背着我逃出内室。
而我的儿子元初蒙不知从何处借来水桶,对着大门拼命泼水,终是将我救出院外。
火势太大,我身上仍有几处被烫伤。
大夫为我处理伤口时,向来稳重的元甄竟失态跪地,崩溃大哭。
“求您一定要救好内子,她若有什么闪失我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