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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协议书，不由分说地撕了个粉碎。
“我不离婚！”
“阿风，你只说过会帮我完成99个愿望，没说过愿望没了要跟我离婚啊。”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呢？”
她眼眶微微发红，眸间盈满了泪花，一副在乎我舍不得我的模样。
可清醒之后，再也不会被一点饵料吊住。
她对我哪里还有爱？不过是像过去一年中，怕我彻底心死偶尔给的一点甜枣罢了。
我一把推开她牵过来的手，语气平静又疏离：
“不用假惺惺的，我只是病了，不是失忆，这一年你对我什么样我都记得。”
“在你眼中，那些愿望只是向我索取的工具。但在我眼中，每一个愿望背后消耗掉的都不只是承诺，还有我对你的爱。”
“爱耗完了，不离婚等什么？”
我晃了晃手背上的输液管：“直到现在，你都想不起来问我一句为什么住院。”
“姜欢，我们还有什么过下去的必要？”
本以为把话挑明之后，满心柳郢的她会卸下伪装，痛快地和我离婚。
就算纠缠，也是为了分到更多离婚财产。
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扑到我怀里，声泪俱下地不停重复四个字：
“我不离婚……”
她失控的情绪让我意识到，今天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会耽误我养病。
没办法，我只能让医护人员强行把姜欢赶了出来。
之后她的每一步行踪，都在李玲的严密监视之下。
向我汇报的时候，李玲颇为诧异：“姜欢托人查到了你的病情，知道了你这半个月都在住院，竟然什么也没做回家给你煮饭去了。”
“就连柳郢在公司被针对，打电话向她求助她都没有管。”
沉默许久，我才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应该是想继续吸我的血，在做戏吧。”
晚上，姜欢提着两个满满当当的饭盒又来看我。
即便李玲带人守在门前，不让她进来，我仍能清晰闻到饭菜熟悉的香味。
10年住院的时候，我吃了99天，怎么会忘？
尽管婚后这些年姜欢偶尔还会给我下厨，但大多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敷衍，真正用心做出来的饭菜，是能闻出不
同的。
正恍惚，发疯般的姜欢突破李玲，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阿风，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不在乎你！只是……只是我以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才忍不住任性了一下。”
“如果我知道愿望快用完，如果我知道你心脏病真的复发，我决不会给你灌酒，让你给阿郢顶罪。”
“只要你别再提离婚这件事，大不了我以后都不管阿郢了，专心照顾你……”
姜欢说了很多，还细数了10年前她对我的付出。
最后她把饭盒打开，满满当当地铺满了桌子，每一道都是我喜欢的菜。
她像过去一样按照我的习惯，精心调配和饭和菜的比例，先撑了一小碗走过来喂我：
“阿风，怎么不吃？”
“这个时候养病要紧，就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全世界，最会照顾你的人就是我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落她手中的碗筷。
然后端起旁边，李玲做给我的饭菜：
“抱歉。”“已经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