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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宁双眼泛红，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发了疯般冲下楼。
抱着顾知安试图给他止血，可血却越来越多。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释临淮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死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释临淮，顾言宁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咳出一口鲜血，和眼泪一起落下。
即使被送进精神病院，即使得知自己活不久，顾言宁都没有这样崩溃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释临淮能这么平淡说出这句话，宣判最后的***？！
释临淮向来纤尘不染的衬衫被血迹染红。
他呼吸一窒，看向顾言宁绝望的面容，瞳孔骤然紧缩。
“顾言宁？？”
话还没说完，顾言宁又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是在杂间，而是在医院。
释临淮沉默半瞬，清冷的声线里难得有几分愧疚。
“我会给安安祈福，把他葬在最好的墓地。”
顾言宁没有哭喊，没有答话，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早已死去的躯壳。
唯一相信她，关心她的安安走了。
带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没得到回答，释临淮转头去看她。
顾言宁眼神空洞，仿佛有什么正在她身上悄然死去。
那双曾经满心满眼是他的眸子中，不再有他，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和无边的黑暗。
释临淮心脏莫名一抽，沉声开口：
“这事是雪凝不对，我会替她补偿你。顾言宁的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看着他一字一句。
”补偿？我要顾雪凝死可以吗？“
释临淮一愣，那抹异样的情绪顷刻消散，冷冷吐出一句话。
”你还有精力胡言乱语，不如在这好好反省。“
这时，***响起。
”释先生，之前您为二小姐求的送子神像，圆空大师松口了。“
释临淮看了眼顾言宁，还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马上过去。“
顾言宁怔怔地看着释临淮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角湿润。
亲手逼她喝下中药，让她再也无法生育的丈夫，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去求送子神像。
待男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顾言宁拿出那个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接着，一边咳嗽，一边起草离婚协议。
签下名字的那一瞬，顾言宁胸口一阵剧痛，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落在纸上。
她颤着手擦去嘴角的血，热着眼眶放好，爬上窗台。
释临淮刚出住院楼，就听到周围护士议论。
”窗台上有个女人，好像是要跳楼！“
”702是谁负责的，患者家属呢？！“
跟在释临淮身后的管家一怔，悄声提醒：
”702是顾言宁的病房。“
释临淮的心脏漏跳一拍，僵硬转身。
顾言宁就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
他眼睫一颤，很快冷下声线：”哗华众取宠，我就不信她真能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