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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霜从轮椅旁边的包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了面色阴沉的顾星回。
顾星回将离婚协议书拿到手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猛然将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将纸屑挥洒在空中，白色的纸屑落在地上如同黄色的纸钱。
他用力掐住她的下颚，眼睛全是怒意。
“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顾家！”
“离不离婚我说了算！云青霜，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了！你竟然还有胆子跟我提离婚。”
“这段时间你做的哪件事能轻易被我原谅！我看我还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惯着？
云青霜嘴角弯成苦笑的弧度，讽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灵堂。
他所谓的惯着，就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逼死她身边的小梅，害死她的亲生父亲，然后跟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惯着了，要是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放过我，不要再惯着我。”
顾星回脸上涨的通红，一把将牌位前的贡品全部推倒在地。
他最讨厌的，就是她现在这副似乎把所有一切都看穿了样子。
“你到底在跟我闹些什么，结婚五年，我哪件事亏待过你？就算俞青青怀了我的孩子，顾太太也只会是你，你非得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吗？”
烧纸钱的烟味钻入鼻腔，呛得她鼻尖发酸。
她的手摊在椅子的两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
她曾经以为矢志不渝的爱情，早就插入了别人的身影。
顾星回早就在三年前，背叛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
甚至和她还有了孩子，或许他和俞青青所在的那个地方，才更能被称之为家。
云青霜感觉眼前出现了巨大的模糊，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
但很快，她便被顾星回的动作给整清醒了。
顾星回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放在灵堂的供桌上。
她用力握住他粗暴的手，控诉道：“你的从未亏待，就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家人，害我双腿残废，再也无法站上舞台是吗！”
“顾星回，你和她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你大学向我求婚时的承诺：这个世界上，万物都会变，只有你不会游离，不会变心，永远只爱我云青霜一人！”
顾星回听到这话，没有丝毫后悔之情。
眼里全是对她话语的嘲讽。
他将她握住的双手反扣回去，粗暴地褪去她的衣服。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怕俞青青动了你顾太太的位置，现在，我如你的愿。”
“顾星回，你疯了！这是我爸的灵堂，我爸尸骨未寒，你不能这么对我！”
云青霜用尽上半身的力量，试图去阻止顾星回的粗暴行为。
但双腿残废的她，又能使得出多少力量去对抗他呢？
顾星回单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一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
七
顾星回的吻如暴雨般砸下，动作粗暴，带着近乎暴戾的占有欲。
她仓皇抬眼，正撞进他猩红如血的眸子里——
“顾星回！”
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陷进他手臂，“爸爸的棺柩就在三米外，你疯了吗？”
男人低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她红肿的唇瓣，动作反而越发凶狠。
“云青霜，这件事，以前我们不是做过百次千次了，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我记得你之前可是很乐意的啊。”
她闹了这一通，不就是想要个孩子？
这会儿说要守孝，他偏不让。
他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似乎要与她融为一体：“云青霜，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这一晚，顾星回的动作几乎没有停过。
小腹迎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云青霜的骨头几乎要散架。
灵堂的白菊在剧烈摇晃中簌簌坠落，混着她眼角溢出的泪。
她疼得意识模糊，指甲在墙上刮出带血的痕，每声呢喃都混着泪与血沫。
破碎得让人心尖发颤。
顾星回冰冷的眼神突然发出温柔的光，他抬起手，正想把云青霜拥入怀里。
灵堂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顾总，不好了，俞小姐说药没有您亲自喂的话，她就不吃了。”
顾星回悬在半空中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云青霜看向他默默放下的手，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波澜。
走到门口时，顾星回想起云青霜那空洞的令人发颤的眼神，还是回过头来。
给她额头落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你这几天养好身体，我晚点再来看你。”
云青霜闭上眼。
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抹温热从她眼角落下。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雪停时，云青霜已经回到了他和顾星回的家。
看着眼前这个和顾星回一起打造的家。
鼻腔突然窜上一股尖锐的酸意，刺激得眼眶瞬间发烫。
她想回家。
这个家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只要看到有关于顾星回的东西，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就会一幕幕冲击她的大脑。
可管家却告诉她：
“太太，别墅的车都被统一送去保养了，是真的没有多余的车了。”
云青霜静静凝视着积满灰尘的钢琴，喉间翻涌的铁锈味被她生生咽下，只在唇角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
其实，没必要骗她的。
她都听见了。
就在刚刚，顾星回让人来传话。
他说的明明是——
“顾总去陪俞小姐了，怕太太看不到顾总又作妖去找俞小姐的麻烦，顾总吩咐说要是太太要出门，就说别墅里没有车了，让她在家里好好待几天，冷静冷静。”
别墅离市中心很远，当初是为了不让别的东西打扰两人甜蜜的二人世界。
可现在，别墅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她可以成全他们。
从今往后，她选择离他离得远远得，山海不相逢，日月各西东。
这样也不行吗？
云青霜推着轮椅，独自往别墅外推去。
推了很久，才在路上拦了一辆车。
她要回家，回自己原来的家。
云青霜今生看错了人。
今后，只愿用半生运气，换永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