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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片哗然。
记者们怪异的眼神落在许念身上，犹如落下一座大山，顷刻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紧攥着手，下一秒，恢复如常，只剩眼角一抹微红。
发布会结束后。
许念连半句话都不想和叶凌风说，直接就往车上走。
坐上车，她打给了助理张崖。
“我要撤资，把我的钱从这个‘向竹’基金会里全部提出来。”
早在她决定销毁这具身体时，她就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全部投进了这个基金会。
她希望哪怕自己消失，也能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痕迹。
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她只觉得恶心。
许念走得迅速，等叶凌风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扬长而去了。
阮向竹揪着衣角，怯生生地看向叶凌风：“许小姐这是生气了吗？”
叶凌风微皱眉头，语气却无比笃定：“没事的，她不会生气的。”
许念跟在他身后十年，他就从没见过她跟自己生过气。
而另一边，许念的确没生气。
她经历过煲4小时的汤，被叶凌风毫不犹豫地倒掉；经历过在叶凌风家门口等上一天，才知道他从后门离开了；甚至经历过精心挑选的礼物，被叶凌风随手送给阮向竹……
这不过是另一件小事罢了。
她不生气，最多为自己不值。
许念回到公司，就紧锣密鼓地开始处理工作。
系统会销毁她的身体，但不知道会以哪种方式。
她只能在此之前，将身后事尽快处理。
直到深夜，许念才从公司回来，而叶凌风居然还没回家。
她给叶凌风发去信息：“什么时候回家？”
叶凌风照例已读不回。
这表示他已经知道，但他觉得没有回的必要，所以就不回。
许念习惯了他的漠视，像往常那样等他。
直到十一点，叶凌风才回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打了声招呼，就要进浴室。
许念下意识攥紧了手，朝他道：“我撤资了。”
叶凌风脚步一顿，平淡回道：“我知道。”
许念沉默一秒，反问他：“所以呢？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叶凌风回过头来，脸上平静如常。
“向竹基金会会继续办下去，一个名字而已，我没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浴室。
仿佛就如他说的那样，这事小的不能再小，‘向竹’基金会少了她，没什么区别。
许念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明明说好要放下，却还要自取其辱的多问一句。
等叶凌风从浴室出来，许念已经上床睡觉了。
他躺在她身边，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习惯保持了五年，许念曾以为这是叶凌风爱她的证据。
可如今，她也分不清了，这到底是习惯，还是爱。
第二天一早，许念醒来的那瞬，耳边响起系统的每日播报。
“离自毁还有：5天22小时32分40秒。”
许念看向身旁，早已没人。
她翻身下床，如同往常每个平常的日子，选衣服、吃早餐，上班。
今天她约见了好几家基金会的负责人，敲定了合同后，已到了晚上。
叶凌风却一直没有回家。
他们之间有过“无论如何，隔天都要一起吃顿饭”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