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组朱鹮夜间育雏影像很快便震惊了自然界,地区也因为我们的观测数据建立了新的保护区。
国际野生生物组织颁奖那天,在段淮川的鼓励下,我第一次穿着晚礼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台领奖。
万众瞩目,镁光灯闪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一片白光里,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只会围着灶台转的自己。
幸好,我现在站在这里。
段淮川浅笑着向我举杯致意:“恭喜你,顾教授。”
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也恭喜你呀,这毕竟是我们共同拍到的。”
段淮川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突然倾身:
“是啊,同喜。”
我的耳根轰然烧起来,慌忙举起酒杯。
只是还未碰上,便被一把夺过。
“知溪不能喝酒,我代她喝!”
熟悉的声音响起。
竟然是周文远。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僵住:“这是......水?”
段淮川慢条斯理地从侍应生托盘又取过一杯递来:
“周总不知道吗?野生生物组织的颁奖宴,从来只供应矿泉水。”
他意有所指的说道:“出错了头也便罢了,为错了人可就不好了,周总说是不是?”
周文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聪明如他,哪里听不出段淮川的弦外之音呢。
他求助似的看向我,眼里的卑微和乞求不言而喻。
眼看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搅乱了晚宴,便跟着周文远来到后台。
周文远一把抓住我的手:“对不起,知溪,我终于知道原来是你捐赠了肾源......”
“我已经和温如说清楚了,今后再无瓜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些日子找不到你,你知道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冷冷开口:
“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是我眼中的冷意刺痛了他,他踉跄着退后两步,转而说起了女儿:
“因为那场雷暴,瑶瑶错过了高考,A国的大学也因此拒绝了她,她现在情绪低落,每天都跑到夜店买醉。”
“我真的很担心她,知溪,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见我眉眼有所松动,周文远趁热打铁:“瑶瑶就在门口,她也很想念你......”
可我想起那天,周瑶的眼里全是恨意,她说她宁可不要我这个妈。
松软的心又重新变得坚硬。
“我现在很忙,借过。”
周文远落寞的怔在原地,仿佛受了天大的伤害。
而我,觥筹交错、学术探讨,纵情在名利场上。
我没想到的是,周文远竟然还不死心,一直等我到晚宴结束。
他掏出那个渡金镯子,重重跪在地上:
“知溪,你走的时候独独留下这个镯子,你一定还爱我对不对?我已经让师父重新填上了足金,还在内圈亲手雕刻了你的名字,你看看?”
“以后你每年生日,不,每个月、每周我都送你礼物,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简直被气笑了,一把接过手镯。
在周文远瞬间亮起的眼神里,狠狠一扔。
镯子顺着马路一直滚,直到滚进一个下水井盖。
周文远眼中的光骤然熄灭。
我拍了拍手:“垃圾玩意儿,谁还当个宝啊。”
就在我上车离开时,周瑶从角落里面跑出来,撕心裂肺的跟在车后面跑:
“妈妈!等等我,你别不要我......”
我的心痛得发紧,却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