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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说句实话,赵叔条件那么好,还主动给彩礼钱,你为啥死活不答应?”
“我真想买辆车,房贷也差一点没还清,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我不体谅你?我会卖了住了20多年的房子,给你凑首付?”
“我不体谅你?我会在你结婚后,在外面租房两三年,就为了不给你添麻烦?”
“你知不知道,小宝刚出生时,晓丽坐月子阴阳怪气,说我命好,只用带孩子,以后不用租房了。”
儿子嘀咕:“晓丽说得也没错啊。”
我为啥租房?还不是为了他张强能顺利结婚!
可我的付出,他全当没看见,只觉得把钱交给我就是孝顺。
喝完最后一口鱼汤,我说:“我累了,我在找房子,找到就搬出去。”
儿子猛地站起来:“你租房干嘛?直接住赵叔家多好,还省租房钱!”
我走进厨房,开始刷碗收拾。
儿子见我不理,摔门走了。
防盗门“哐当”一响,我停下动作。
我越发疑惑,张强为啥非要把我嫁给赵教授?
彩礼钱,啥彩礼钱,他一开始怎么没提?
作为会计,我对“钱”这个字很敏感。
儿子最后劝我时,眼神里分明透着对钱的渴望。
什么看中我,我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不信一见钟情。
我决定查查赵教授的底细。
儿子说过,赵教授住隔壁小区,不远。
我买菜时认识个“大喇叭”阿姨,她号称方圆十里没人她不认识。
第二天,我在菜市场碰到她,寒暄几句。
“芳姐,我想问个事。”
“还没吃早饭吧,我请你。”
芳姐点头,我带她去早餐店。
热腾腾的豆腐脑端上来,芳姐才开口:“秀梅妹子,你想问啥?”
“我想打听兴华苑小区八号楼的赵教授,我不知道他全名,也不知道具体住哪,你听说过吗?”
芳姐脸色一变,露出不屑:“提他干啥,晦气!”
我追问,才发现儿子给我下了个大套!
“那人就是个麻烦精。”
“他都70多岁了,中风瘫痪,还想找个知识分子当老伴。”
“光这样倒也没啥,毕竟人家是教授。可恶心的是,他想让知识分子给他端屎端尿,还得推他出去遛弯。”
“听说他最近看中了个目标,他儿子还特意从国外回来帮着相亲。”
芳姐还在说,我却听不下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张强居然这么坑我。
那天见的男人,不是赵教授,是他儿子。
怪不得张强一口一个赵叔叔,却只叫那男人赵先生。
再想想儿媳说让我推着他出门接孙子,一切都明白了。
赵教授给的哪是彩礼,分明是保姆费!
我要是信了儿子的话,现在就在赵家伺候人了。
那“劳务费”,张强肯定全吞了。
他一开始连彩礼的事都不打算告诉我。
我恨自己当初把卖福利房的钱给了他,可谁会防着亲儿子?
如今老了,落得无家可归,也算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