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飘着毛毛细雨,我打着把伞,眼前的石阶布着青苔,凹陷的地方积着水,旁边是半人高的杂草。
门前的两座石狮破损严重,它们的身后是半开的掉漆木门,我看了看手里的票,又瞥了眼左侧的标识牌,走了进去。
“小姐,您的票”。
那声音低沉粗哑,冷不丁的来一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木门传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随后站出个穿着西服的男子,带着顶礼帽,长脸、细瘦、脸色苍白,而嘴唇鲜红。
此时正冲着我伸着手,脸上的笑容生硬又带着脂粉气,我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我赶紧把手上的票递了过去,那男子眼珠子向下一转,笑容更深刻了一些,说道:“好的。小姐,请把您的伞也交给我,我会在出口等您,祝您体验愉快”。
“谢谢”!递过伞,我心里即紧张又兴奋,这次到的地方是最近新开的鬼屋,目前处于测试阶段,最近在网上很火。可以说是一票难求,我手上这票还是我男友给我抢的,但可惜的是只有一张。
我跨过门槛,这院子是四合院构造,院中间种了株槐树,异常得粗壮蓊郁,看着颇有年头。
我绕过树,走进了正堂。
正堂光线昏暗,挂着几盏白灯笼,灯下的太师椅上坐着个穿着长袍马褂,耷拉着脑袋的男人,又是吱嘎一声,身后的门合上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心跳得有些快。等我转过来,惨淡灯光下,那男人慢慢抬起了头,我可以看到他脑袋上的血窟窿和扭曲的笑容。
可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后退,就什么东西滴在了她额头上,我慌忙拿出手电一照,是血。
没事,没事,游戏而已。我给自己做了个心里建设,才敢抬起头。可这是我免费可以看到的吗?要不要这么良心……
房梁上悬着个女人,而血正从这个女人脚上的绣花鞋里滴下来的。此刻女人正在我的头上来回晃荡,裙摆旋成半弧型。
我赶紧错开视线,脚底像摸了油一样,飞快地走到了左侧的耳房。
好家伙,这会是红灯笼了,每展灯笼下还垂下半透的纱幔,一片片连在一起,像一堵堵红墙,我能看到的就只有旁边的破旧的窗纸和半边的空柜架。
此刻,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连雨声也停了。这种寂静无疑加深了我的恐惧,把手电调亮了一个度,走过第一重帷幔。
“一、二、三……”。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松了口气,加快了速度,可是这里除了帷幕还是帷幕,这都已经是第十三个帷幕,可我还没有走出去。
简直玩转心跳。
眼前还是一片朦胧的鲜红,好像没有尽头,可我总觉得纱幔后会跳出什么东西,来挑战着我的心理极限。
所以我做了个深呼吸,可当我再撩开纱幔,整个人就僵住了,我清楚的看见前面的纱幔后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影。
会是什么呢?僵尸、骷髅还是鬼怪,我在脑子里脑补了一波后,撩开了纱幔。
是纸人!照着门口售货员做的纸人,只是每个纸人的右手都放在胸口的位置,就好像在迎宾,用肢体语言表示着“欢迎光临”。
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眼前的纸人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加深……
好在门就在前面,可却被锁住了,还特别温馨的贴了个小字条,“钥匙在纸人的手心,加油哦”。
去你╳的加油,我只想一脚把门踹开,可想了想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还是认命地开始扒拉纸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