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年,知道妻子陆清婉爱的另有其人,林沛琛选择永远消失。
“林研究员,你接下核技术研发任务后,组织将会注销你的一切身份信息,从此以后,你在所有人眼中就成了个‘死人’,你依旧愿意吗?”
林沛琛坚决点头:“能为兴国强国做贡献,是我的荣幸。”
他更希望——他的妻子陆清婉永远找不到他!
……
1964年10月,西北戈壁科研基地。
林沛琛把离婚报告,塞给情敌吕泽帆:“离婚报告我已经签了字,能不能让陆清婉也签字,就看你的本事了。”
吕泽帆得意洋洋:“基地人人都说,你林沛琛是科研瑰宝,清婉就是组织发给你的忠犬。你们最恩爱,结婚四年足足弄塌了108张床。”
“不过你昨天既然听到了我和清婉的对话,应该也明白她真正爱的人是我。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让清婉签字。”
林沛琛眸光一痛。
吕泽帆是他妻子陆清婉的竹马,一个月前来到基地医务室任职卫生员。
昨天他意外撞见吕泽帆和陆清婉抱在一起,听见吕泽帆问:“清婉,你不爱林沛琛,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陆清婉亲口说:“我嫁给林沛琛是组织的决定,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人人赞誉的感情,原来只是一个任务。
林沛琛从来不是一个强求的人。
所以他选择离婚,离开陆清婉。
迎着夕阳余晖,林沛琛离开医务室,慢慢走回家属院。
深秋的戈壁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唯有基地附近种了一滩白杨树,白杨树后那矮矮的土坯平房,就是大家生活的地方。
挨家挨户的墙壁上都刷白了一句——‘落后就要挨打,听组织指挥,奋力科研,兴国强国’!
不知不觉,林沛琛走到家门口,正好遇上陆清婉。
女人穿着军装,袖子撸到手肘,怀里抱着一堆木板,清冷美丽的一张脸一见林沛琛就露出笑意。
“回来了?等我把新床安装好,咱们就休息。”
林沛琛还没接话,就听对门邻居打趣。
“我们领木材都是做衣柜,陆少校家的木材份额净换床?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换新床,陆少校,悠着点哟,小心林研究员累着了要跟你离婚,不要你咯!”
话落,陆清婉忽得冷着脸回头,眸光冷冽:“别胡说!军婚哪能随便离?”
邻居被吓了一跳,尴尬回了屋。
林沛琛也心头一紧,低头抱着冲他摇尾巴的黑狗,掩饰眼中的落寞。
陆清婉是个规矩端方的人,把军令看得比命还重要,就像她说的,跟他结婚是组织的任务,她不会轻易离婚。
但他爱她,看着她爱别人,他会吃醋生气,以后难免会跟她吵跟她闹,他不想自己变成一个疯子……
就算到最后她不愿意签字离婚,但可以丧偶。
总之,分开于他,于陆清婉都是好事。
正想着,耳畔忽然一凉,林沛琛缩着脖子转头,就撞入陆清婉的笑眼:“想什么这么出神?天都黑了还不进屋?”
“壮壮也是,一天到晚粘着你,难怪大家都说它是我们的儿子。”
林沛琛难得没接她的打趣,敷衍说:“嗯,在想最新的核技术研究方案。”
放下怀里的黑狗,他走进了房间。
一进屋,陆清婉忽然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身,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试试新床?这次我钉的牢,不会塌了。”
女人声音娇媚,带着难以言说的诱惑,在没有月色的夜里,近在咫尺的眸子深邃如渊,像是要把他给吸进去。
林沛琛忍不住问她:“清婉,你对我……有爱吗?”
林沛琛看不全她的表情,却清晰感受到女人的身体一僵:“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以为你清楚。”
如果爱他,说一个爱字是多简单的事情?
可四年了,陆清婉没说一次。
林沛琛的心跌入谷底。
等回过神时,女人炙热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一边吻他一边动情的将他抱的更紧。
两人很快滚到了床上,感受到熟悉的温柔缱绻,林沛琛再没有从前的心动和高兴,只有满腔苦涩。
正要推开陆清婉,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清婉,医疗物资刚运到,你能帮我搬一下吗?”
是吕泽帆的声音。
只一秒,陆清婉像是接到军令一般,所有的炙热忽得全部收回,立刻松开了他:“你先休息,我帮个忙就回来。”
说完,她抬手捡起地上的外套匆匆披上,头也不回离开。
林沛琛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深秋的凉意仿佛往骨头缝里钻。
第18次了。
吕泽帆来基地不过一个月,陆清婉就已经为了吕泽帆抛下他18次。
他再一次清晰明白——
嫁给他,是任务。
爱吕泽帆,是陆清婉的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