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津舟脸上的从容瞬间冻结,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铁青得吓人。
那师傅还在继续喊,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回荡:“姜同志说,她不要你了!还祝你和那位乔念念同志,***配狗,天长地久!”
“哗——!”
台下彻底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倒吸冷气声响成一片。
乔念念脸上的得意和崇拜瞬间僵住,转而涨得通红,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津舟猛地一步跨下主席台,几乎是抢过那份离婚报告,看也不看,当着所有人的面,“刺啦”几声,狠狠撕得粉碎!纸屑纷纷扬扬落下。
“胡闹!”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因暴怒而嘶哑,“她以为她是谁?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对那队吹鼓手厉声咆哮,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
随即,他转身,将瑟瑟发抖、泫然欲泣的乔念念紧紧护在身后,对着全场惊疑不定的目光,强压着怒火解释:“大家不要听信谣言!这是姜南晞因妒生恨,故意来捣乱!她精神不太正常,说的都是疯话!”
然而,“休书”这两个字和那句恶毒的祝福,已经像带着倒刺的种子,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看向霍津舟和乔念念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
当晚,霍津舟带着乔念念回到冷清的家。
确认姜南晞真的走了,而且离婚手续已经办妥,他心中莫名烦躁,却在对上乔念念委屈害怕的眼神时,强行压下那股不适,将她搂进怀里,语气极尽温柔:“走了正好,清净。念念,以后这个家,只有你和我。”
夜深人静,霍津舟习惯性地在半夜醒来,手下意识地向床的另一边摸去。
触手所及,一片冰凉空荡。
他猛地清醒,才想起姜南晞已经走了。
心头掠过一丝极快、极陌生的空洞感,被他迅速归因为“只是不习惯身边少了个人”。
没过几天,霍津舟的老胃病犯了,疼得他额头冒汗。
以前他任务重、饮食不规律,姜南晞总会默默备好温养的药材,在他深夜回家时,端上一碗温度刚好的药膳。
现在,他捂着抽痛的胃,翻箱倒柜,却连一包药渣都找不到。
乔念念只会拉着他下馆子,点的都是辛辣油腻的菜,边吃边撒娇:“津舟哥,这个好吃,你尝尝!”结果他的胃痛更严重了。
他看着家里一切物品的摆放,都变得陌生而碍眼。
他常穿的一件军装衬衫,领口的纽扣有些松了。
以前,姜南晞会在他发现之前就默默缝好,针脚细密整齐,几乎看不出痕迹。
他拿着衬衫给乔念念,让她帮忙缝一下。
乔念念撅着嘴,拿起针线,没两下就“哎呀”一声扎到了手指,渗出血珠。
她娇气地把衬衫和针线一扔,跺脚道:“好痛!不缝了!津舟哥,我们买新的嘛!不要这些旧东西了!”
霍津舟看着那松脱的纽扣和地上散乱的针线,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她:“好,听你的,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