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剧烈的苦味冲击而醒的,容缋就坐在床头给我喂药。
“喝了就不痛了。”
“喝下之后,告诉我,你们将我族人的解药放在那里的好吗?”
他嗓音低沉,带着诱哄的意味。
从前也是如此,每每将我折磨得不成人样时,他便会以最温柔的面貌对我。
总是让我以为,他还爱我。
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身体无法适应浓烈的药物全部吐了出来。
我咳嗽着,小声地重复千百遍的回答,
“鹤族并非给你族人下毒。”
他神情立即冷了下来,将药碗重重一摔,
“衔月,你非要逼我对你下死手是吗?!”
我口中咳出鲜血,
“你不会的,因为,我还要活着哄虞怀娆高兴。”
容缋目光中翻滚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忽然端起药灌入口中,又猛地吻住我。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发泄般的粗暴。
衣服都等不及脱干净,就直接将我按在了身下。
“你除了这幅身子能让我在气急的时候发泄一下,还用何用?”
“我告诉你,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报复。是我不想娆儿看到我粗鲁的模样,才对你的发泄。”
我的心被每个字反复敲击。
在他更难听的话说出之前,虞怀娆闯了进来。
“阿缋,我今日头痛得厉害,是不是又沾染了夫人的晦气?”
容缋立刻停下动作,恢复从前的矜贵朝她走去。
贴心扶着她,轻声询问,
“昨夜喝了那心头血熬制的汤药也没见好?我去请个大夫前来吧。”
她轻轻摇头,目光放在我身上。
“怕是夫人妖气太重冲犯到了我,还是请大师来做法吧。”
容缋握住她的手,斟酌了好久才说,
“这月已经做过两次法了,再做一次恐怕她......”
虞怀娆熟悉地挤出泪水,大喊头疼靠在他怀中,
“若是不做法,我怕只能搬出府去住,再也无法侍奉你左右了。”
容缋满眼心疼,立刻对下人发话,
“还不赶紧将衔月拖出去做法?”
我没有反抗,任由下人拖去院子。
只是看到他环虞怀娆在怀中,向我投来厌恶的眼时,心疼得厉害。
大师早就握着柳木条在院中等候了,见到我后,毫不客气地握着柳条挥在我身上。
那柳条乃是浑身带着铆钉的,抽打在身上伤口比用刀子更要疼。
这是这月我第三次被虞怀娆找借口做法洗掉妖力了。
从前是一月一次,后来她发现只能装装头疼就能看我受苦一次,成了一月两次。
虞怀娆与大师勾结串通,谁都看得出来。
唯独容缋,他始终搂住虞怀娆站在对面。
大师收起柳条后,泼了一捅冰水来,口中喃喃念着降服的口令。
“妖精!做法之后休要再害人!就是你的妖力害小娘迟迟未能有孕!”
虞怀娆楚楚可怜地对容缋说,
“阿缋,大师说我迟迟未能有孕都是她那个老不死的害的!要不然咱们把她送走吧,你也想要一个孩子的对不对?”
容缋脸色严肃,满是恨意的咬牙,
“不行,她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容府。”
随即,又低声细语安抚起了虞怀娆,
“把她关几天去去妖力便好,别担心,咱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他扶着她回屋内,下人为我又锁上手脚铁链,拖我扔到冰库。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没有犹豫。
他甚至一次也没有回头看过蜷缩在地、浑身是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