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外头喊:“来人啊!大家快来看看,柏彦耍流氓了!快替我叫人啊!”
我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过来,柏彦捂着脸瞪我两眼速速离开。
我对着柏彦的背影呸了一口。
抬眼对上矮墙外男人探究的目光,其他人都散了,只有他还站在那里。
我对着男人翻了一个白眼,把对柏彦的怒火牵连到他身上,语气十分不好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发疯?”
说完转身开门进屋,嘴里还碎碎念道:“晦气!也不知道姓柏的身上有没有病毒,还要去消毒,这年头连狂犬疫苗都没有,我可要小心点!”
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笑,转头瞪了那人一眼。
“你为什么还不走!也要我给你脸上抓出‘地图’吗?”
男人好脾气的拎着罐头和糖果过来,对我眉眼温和道:“我是冷老师的学生,叫梁玉哲,是来看冷老师,请问冷老师在家吗?”
我顿时红了脸,立刻解释道:“我刚才不是无理取闹,是姓柏的纠缠我,我爸爸对我的教育很好……”
越解释越乱,在男人的微笑中,我红透了脸,气势全无道:“你,你先进来。”
我带着他进了屋里,他声音依然温和道:“冷老师和师母应该提到过我。”
我仔细看了一眼他,笑着让座道:“我爸妈经常提到你,说你比我更像亲生的!他们前几天确实说了你要回来,梁大哥,你坐,我去给你泡茶!”
我是真的很高兴,去拿了我爸珍藏的茶叶出来。
上一世,我因伤透爸妈的心,婚后我过得也并不幸福。
所以没脸回家见爸妈。
我后来听说梁玉哲年年去看我爸妈,爸妈病重后的医院都是他安排的。
我偷偷去看爸妈,见过梁玉哲彻夜守着爸妈,当时我真的很感激他。
还去寺庙里给他修了一个牌位供奉。
爸爸说过梁玉哲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只可惜后来退学从军了。
我小时候见过他,但已经记不起他当时的样子了。
只记得他家很穷,他是个孤儿,爸妈病死后跟着他奶奶生活。
后来奶奶也没了,我爸资助他上的初中。
“梁大哥,你喝茶。”
我笑着把茶放在梁玉哲的手边。
他的名字还是我爸给改的,说他性子虽然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是拧碎不折的人。
希望他能用书香浸染性子,内外都是温和的。
梁玉哲笑着打趣道:“这么多年没见,小淘气变成大淘气了,还是这么能打架啊。”
他语气莫名透着一抹宠溺,听在我耳中烧红了耳尖。
我从小是皮,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爸妈将我放养,从小和大院里的皮孩子一起玩,整天打架,被人告状是常事。
“我,我没有随便打人,毕业后已经不打架了,我是医生,知道轻重的……”
我极力解释,生怕自己给他留下坏印象。
梁玉哲眉眼都是笑意,突然问我道:“听老师说你要转去军区医院?”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忽闪着眼睛看着他。
他解释道:“我就在那附近的部队里,如果你有事,可以去找我。今天来的太匆忙,等会还要去开一个会,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就说我答应了。”
我愣了愣,反问道:“你答应我爸爸什么了?”
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两眼,起身走到我跟前。
他身高有一米八七,我一米六六,站在他跟前成了小巧玲珑。
他的阴影将我整个罩住,好似拢在他怀里一般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笑着道:“我先走,下次见面了再和珠珠叙旧。”
他推门离开我家,我追出去要送,见他和自己警卫员说着什么,我没敢凑上去,只是挥了挥手,他也冲我摆了摆手。
我突然生出一种我妈送我爸出门的错觉,且他刚才唤的是我的小名,我顿时有些羞恼的转身进屋。
警卫员低声对梁玉哲道:“这姑娘脾气真大。”
梁玉哲背着的指头磨了磨,语气认真道:“脾气大了好,不受欺负,走吧。”
警卫员不解道:“少校,您不是来提亲的吗?不提就走了?”
梁玉哲若有所思道:“现在不是都流行自由恋爱吗?先恋爱后结婚也可以。”
警卫员愣了愣,随即跟上梁玉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