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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是医馆里刺鼻的药味。
房门虚掩着，萧晟绝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查得如何？”
暗卫回道：“王爷，是魏国公的人。他们大概是想用王妃的命，来警告您不要插手盐运的案子。”
“嗯。”萧晟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属下已经加派人手护在林小姐身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惊扰。”
萧晟绝这才满意：“很好，婉清她太干净了，不该被卷进这些腌臢事里。”
“只是王妃那边……”
萧晟绝冷哼一声：“沈青釉惯会搅弄风云，心思深沉。”
“若她未来威胁到婉清，必要时，拿她那个病秧子弟弟敲打敲打。”
“那是她唯一的软肋，她不敢不听话。”
我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死死咬住嘴唇。
曾经何时，他拉着我的手，一字一句承诺。
“青釉，有本王在，没人敢动你和你弟弟分毫。”
同样的承诺，如今却成了刺向我心脏最锋利的刀。
脚步声渐近，我阖上眼，再睁开时。
萧晟绝走到床边，将一份文书扔在我身上。
“魏国公的人下手没分寸，让你受了惊。”
“这是和解书，你签了它，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作为补偿，魏国公会放弃江南三城的盐税。”
我险些死在他的政敌手中，却成了他政治交易的筹码。
我哑着嗓子：“萧晟绝，这笔交易，你是何时决定的？”
是在看到我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还是在更早之前就开始筹谋。
他眉心蹙起，透着不耐。
答案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初见。
他被追杀，浑身是血地倒在沈家后院。
他将要濒死，我将他拖进了我的闺房。
那时的我以为我救的是一个人，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将自己拖入了无间地狱。
为了帮他铲除异己，我这双本该抚琴绣花的手。
学会了制毒，更学会了杀人。
我以为，他不会负我，我们能并肩站在这权力的顶端。
他却转身，对林婉清说喜欢她的纯洁干净。
可原本，我也该是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一切不都是他造成。
暗自嗤笑，这五年活的像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