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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给了她一杯热水，雪音才说了声谢谢，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不重、不轻，很稳。
这个脚步声，雪音听了七年。
雪音呼吸一颤，心脏竟开始微微疼痛。
直到脚步声停在她的身边，头顶传来微沉的嗓音。
“我已经签好保释书，你可以走了。”
雪音低着头没有回答。
季砚池弯腰，蹲在她面前，冰凉的指尖轻触上她膝盖上的淤青。
“很疼？”
微弱的灯光下，季砚池侧脸线条冷峻，隐在阴影里。
雪音咬紧唇，下唇有鲜血涌出。
她喊他：“小叔。”
季砚池看着她，良久，似是叹了口气。
他起身，只留下一句话：“回家吧。”
他转身往外走去。
雪音看着他的背影，终于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路灯一盏一盏从车窗外划过。
雪音忽然想起，从警局回家的这段路，她七年前也走过一次。
那时她被雪父打得浑身是伤，邻居报警，是季砚池赶到警局将她接走。
而那时，季砚池是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的。
他告诉她：“记住这条路，这是你回家的路。”
这些事，好像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但实际上已经过了七年了。
七年前，雪音的父母离婚，雪母不要她，***就将她判给了雪父。
那段时间，雪父每天只做两件事，喝醉，和打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