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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坚定，很赴死，也很落寞的语气。
顾西念脑中瞬间脑补出莫璃此时的模样。
“你在哪儿？”
“夜澜门口。”
“我让人来接你。”
“嗯！”
顾西念挂掉了电话，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还很大。
顾西念起身离开了这里。
熟悉的房间，只不过白色的地毯换成了棕色的。
洗完澡的莫璃站在浴室门口突然不敢开门了。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怎么？怕了吗？”
就在莫璃迟疑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低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有冷意，让莫璃浑身一个激灵。
“咔”，门开了。
莫璃抓着浴袍，腿有些发软地迈进柔软舒适的地毯里。
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向雪白皙长的脖颈，滑过精致漂亮的锁骨，最后隐没于白色的浴袍里。
顾西念突然就想到她刚进门时，被雨水湿透的模样。
狼狈，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再说话时，顾西念的声音有些沉哑。
“来吧。”
莫璃看着顾西念幽暗的眼睛，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爬尚床，深吸了两口气，将手伸向顾西念的衬衫，一颗一颗开始解扣子。
莫璃有一双黑水晶似的眼睛。
看透凡尘，却不深陷，超然而又挣扎。
现在，那双眼睛却充满了真相划开后，希望的破碎和迷茫。
顾西念忍不住伸出手轻拂她的脸颊。
莫璃没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微麻，自然也感受不到那微麻中带着的点点怜惜和丝丝的情意。
但顾西念感受到了。
心思向来敏锐的他极快地捕捉到了心底微酸泛苦的情绪。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顾西念想，裴明轩那小子可能找对了，身旁的人儿，确实能勾起他身体里不一样的情绪。
扣子已经完全解开。
精瘦健壮的胸膛让莫璃红了脸。
她抬头看了看顾西念，顾西念点点头，示意继续。
莫璃便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出乎意料，过度的紧张害怕后反而是极度的平静，甚至有些激动。
莫璃不知道顾西念对自己到底如何看待，自己在他眼里又是哪一类人。
她只想找个地方，找些事做，让自己忘了以前的事。
忘了莫羽，忘了自欺欺人的五年，忘了在听到莫羽那番话后，支离破碎的自己。
她回到家，质问莫羽。
莫羽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虚盖的爱意，鄙夷之色反而愈来愈浓。
“你知道了？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再费神与你做戏。”
“是的，我出国一年后就认识了肖潇，她那么可爱，性格又好，而且还是富二代，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而你，进了夜澜，只怕早就不干净了吧，就算还是处女又怎样？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和你结婚吗？”
“一个是天上白云，一个是地中黑泥，是个男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个入了清楼的女人，再怎么样，都不干净了！”
“之所以一直骗你，还不因为钱，噢，还有，你的身体。”
“再怎么说，遇到肖潇之前，我也真心爱过你。”
“虽然我不可能与你结婚，但我打算和肖潇尘埃落定以后，包养你，只要你每天伺候好了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或许莫羽还想说什么，但被莫璃一巴掌给打回肚子里了。
雨水浇不灭心底蹭蹭的火焰。
被现实烧醒的莫璃，思绪突然变的无比清晰，想通了很多事情。
那层由自己建筑的围墙在莫羽的句句讽刺中轰然倒塌。
一个新的，更大的世界出现在莫璃眼前。
可莫璃心底蔓延的绝望，让她没有力气迈出这堆断垣残壁。
直到围墙外，出现顾西念高大修直的身影。
夜澜的五年，突然浮上心头。
五年里，她也因为一些机缘在众多莺莺燕燕中出类拔萃过，也遇到过很多解决不了的难题。
难题过后，她一直将它们归于运气。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运气。
莫璃突然想起自己到农汕手底下后，农汕总有意无意地向她询问顾西念。
难道那些运气，都是这个男人赐予他的吗？
莫璃想的失神，被人撞回神以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夜澜附近。
鬼使神差地，就打了那样一个电话，说了那些话。
顾西念发现了莫璃突然没动了，再看她有些失神的眼眸，十分不悦，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惊回了莫璃的思绪。
莫璃用手撑开两人上半身的距离，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去想莫羽那个渣男了。
不知怎么，有些愧疚。
顾西念霸道地扯开莫璃身上的浴袍，找准位置，猛地一挺，莫璃有些吃痛地惊呼出来，目含薄怒地看着顾西念。
“以后只能想我，知道吗？”
顾西念咬了一口莫璃的鼻尖，霸道无比地说道。
……
欢情过后，顾西念自床头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张烫金请帖。
“去不去？”
疲累的莫璃不解地扫了一眼做工精美的请帖，又看了一眼顾西念。
瞬间明白了什么。
“去！”
顾西念弯嘴一笑，将莫璃搂的更紧了些。
他还不确定自己对莫璃到底什么感觉，但在弄清楚之前，不能放她走，也不介意替她出出恶气。
而莫璃依偎着，想的更多。
激清过后，她也冷静下来。
现在无依无靠，她需要借助顾西念，借助夜澜走的更高更远。
肖潇是云是么？洁白无瑕？那她便要让莫羽好好看看，云端之后是什么色彩！
泥？
不，是浩瀚的星空。
她从来就不是泥，而是无垠宇宙里的星子。
寂静无声地旋转，等待爆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