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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车以来，第一次主动对上了祁云深的眼神。
对上视线时，他的话音一顿。
停在当场。
他盯着我看，像是在等着我的辩驳。
我长长缓缓吐出口气。
然后说：「我不会的，祁总。」
我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
我话音落。
祁云深本来漠然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
他真是奇怪，也真是难伺候。
不顺着他是不识好歹。
顺着他，他却反而更不高兴。
车内暖气不停，司机在前方战战兢兢地开着车。
我轻垂着眼，感受着祁云深紧盯着我的视线。
说出下句话：「祁总，我母亲过世了，我父亲欠下的债，我也已经还干净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孑然一身。
甚至没有在乎的东西了。
我转头看向他，说：「我不想再跟着您了。」
或许是错觉。
我话落的一瞬间，我甚至看见祁云深黑色的眼瞳轻颤了颤。
但那只是一瞬。
再次抬眼的祁云深，眼里墨黑一片。
却抬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尤其用力，像是生怕我现在就跑了。
「沈意，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随手抽出身侧车门匣上的文件，扔在了我面前。
我垂眼一看。
是我跟他签订的那份合同——他包下我的那份合同。
我没想到，他随意开来的一辆车里。
都会备份那样一份合同。
祁云深说：「这份合同的甲方是我。」
「开始、结束，全都由我一人说了算。」
或许是再次正视祁云深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