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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摇摇头：“不知道。刚才吐血了。”
他似乎想靠说话缓解紧张：“我刚捡它的时候，很怕它。可后来我伤心失望，它摇着小尾巴围着我，我喝酒飙车，它就一直趴在门口等我。”
他眼圈有点发红，死死咬着牙：“我不想让它离开我。”
我看他这样有点难过：“狗蛋会没事的，它才四岁，还年轻。”
齐越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我也愣了。无言以对。
幸亏医生走出来转移了齐越注意力，齐越“腾”地站起来迎上去：“狗蛋怎么样了？”
医生：“暂时没危险，这段时间每天来治疗。”
齐越紧绷的肩膀一下松懈下来，这才发现他一直紧握着我的手，连站起来都没松开，直接把我都拽起来了。
他像是触电一样弹开，从脸红到耳根，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就逃一样跑到治疗室，抱着狗蛋不撒手。
我静静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人们都说他纨绔，说他混蛋，说他不懂事，只有我知道，他是当年那个怕狗怕得发抖，却不忍心让狗崽崽独自呆在纸箱里的，少年。
齐越抱着憔悴的狗蛋出来，看我还在看他，脸又红了：“谢谢你来陪我。”
“能陪着你，我很开心。”我摸着狗蛋的头，说得无比真挚。
齐越深深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对呀。”我被他逗得笑弯了眼。
“可我不如齐沐有前途，将来——”
“闭嘴，打住，你最棒了，不用跟任何人比。”我斩钉截铁打断他。
齐越耳廓都红了：“我把狗蛋送回去就送你。”
“不用了。”我朝刚抵达的网约车招手：“照顾好狗蛋，照顾好自己。”
我朝他眨眨眼，上车离开。
后视镜里，他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一个礼拜后，狗蛋的病情控制住了。
这一个礼拜齐越没直播，我们都忙着照顾狗蛋，见面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
齐越似乎得了红脸病，总是站在角落，暗戳戳地看我，可只要跟我四目相对，他立刻从耳根红到脖子。
红得我都不忍心继续逗他了。
狗蛋指标彻底下来的那天，齐越终于又开了直播。
做菜的水平突飞猛进，从让人从厌食，成功进化到绝食。
我边叹着气给他刷礼物，边问他：“你是真的喜欢做饭是吗？”
齐越顿了顿，停下了切菜的手：“你是我唯一的粉丝，我不好意思骗你。其实我水平很差。”
我：看出来了，不用你说。
他接着道：“我爷爷以前是开餐馆的，手艺特别出名，特别好吃。”
我猛然想起为什么听到永昌记就耳熟了。
那是我小时候齐家全国连锁的餐厅，美誉加身，可后来却突然没了。
齐越失落道：“后来爷爷老了，我爸和大伯继承餐馆后，却想去盖房子，钱不够就把餐馆卖给别人。我爷爷舍不得老伙计，偷偷哭了，只有我看到了。”
“所以你想做厨师？”我犹豫着该不该让孩子认清自己。
齐越自嘲：“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厨师，我爸特别不喜欢我提餐饮，也不愿意让我重开永昌记，我只能靠直播看看能不能让老厨师们看见，把他们找回来，重新开餐馆让爷爷高兴起来。”
我想起齐家的发家史，是从老爷子的餐饮生意开始，但齐大伯和齐二叔却对房地产感兴趣，结果进军房产界失败，被迫把整个餐饮生意贱卖了。
虽然后来他们缓过来了，并成功转型，可永昌记却永远地消失了。
我有点难过，又给他刷了十个***：“你一定会做到的，我相信你！”
齐越愣了愣，带着笑意说道：“我认识个姑娘，她也总是无条件相信我，跟大傻子似的。”
我：收回刷礼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