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来，早在三个月前，丈母娘就开始惦记我的这套学区房，只是现在着急要过户是因为林小雨怀孕了。
一个孕妇住在「新房」不吉利。
我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恶心。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家，都在赵春梅的算计中。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去了公司，整整一天，我都浑浑噩噩。
同事兼好哥们的张伟看我状态不对，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犹豫片刻，还是将昨晚的事简略说了，张伟的表情逐渐凝重。
「老方，这事你得警惕。」张伟压低声音，「我之前就说林小雨很容易变成扶弟魔，你这丈母娘也不简单，给你媳妇都洗脑了！」
我确实认同张伟的话，只是我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
「你看看这个。」张伟掏出手机，翻出一条新闻：「上海一男子离婚后发现，妻子五年间偷偷转给弟弟两百万。」
我盯着手机屏幕，胸口发闷，我想起林小雨最近半年的行为：频繁给家里打钱，总是抱怨存款利息低，多次暗示想在房产证上加名字……
下班回家，我特意绕路去了律师事务所，想咨询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律师听完我的描述，给出建议：
「保留所有证据，不要打草惊蛇，死咬住不过户，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办！」
等我回到家，推开家门，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林小雨和赵春梅在厨房忙碌，灶台上炖着一个漆黑的砂锅。
「老公回来啦！妈特地熬了安胎药。」林小雨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赵春梅端着碗走出来，笑容满面。
「小雨趁热喝了，这是我们老林家祖传的方子，保证能生个大胖小子！」
碗里的液体黑如墨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两人太正常，正常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晚上，我假装入睡，感觉到林小雨悄悄起身，等她回到床上，我借上厕所的机会检查了书房，抽屉里的房产证被动过，电脑也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原本要把林小雨接到乡下的丈母娘没再提起这件事。
连续三天一切如常。
直到这天，我下班回家。
客厅里，林小虎穿着我的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和啤酒罐。
听到开门声，林小虎抬头，咧嘴一笑：「哟，姐夫回来啦！」
我愣在原地：「小虎？你怎么……」
「我和莹莹来住几天，姐没跟你说吗？」林小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这才注意到，餐厅里还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正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看剧，手指上戴着闪亮的钻戒。
女孩抬眼瞥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又低头继续看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