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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纸张上是闻琦那张少年桀骜不驯的笑脸。
虽然上面带了些斑驳，但依然难挡他的意气风发。
跟梦中他那张满脸血渍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我的声音颤抖。
「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昨天那具尸体的身上。」
「这不可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急忙找补。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着他离开我家的，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不对啊，昨天你还说尸体不是他。」
我后退几步。
「警官，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孙警官摇摇头。
「尸体不是他，我们今天找你是想再了解下那晚发生的事情。」
尸体不是闻琦，但又想了解闻琦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他不是怀疑我杀了闻琦。
而是怀疑我跟闻琦一起杀了人，或者说我亲眼看见闻琦杀人而包庇他。
这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毕竟闻琦的学生证算是物证之一。
只是他们怎么确定尸体不是闻琦的呢？
孙警官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猜想，故而开口道。
「那具尸骨年龄在五十岁以上。」
五十岁以上？
不等我细想，孙警官再次开口。
「所以说，闻琦离开前见到最后一个人是你？」
说这话时，他鹰隼般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带着探究。
这眼神我很熟悉。
十年前，调查闻琦失踪案的老警官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他在怀疑我。
闻琦最后见到的人是我，尸体出现在我家，尸体上面又有闻琦的东西。
这中间有什么故事不言而喻。
在那两位警官的注视下，我缓缓点了下头。
孙警官说：「那麻烦你把那晚上的事情再给我们详细地复述一遍。」
我拿起桌上的烟：「不介意吧。」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后，我苦笑着开口。
「那晚他来找我，不算告别，而是要债。」
「你们知道的吧，我差点成了闻琦的继母。」
话落，对面两个人下意识地看了眼对方。
看来当年的卷宗他们已经看过了。
指尖烟雾缭绕，我的思绪被带回了十年前。
闻琦家曾经是我们村子里的首富。
他爸妈是第一批去南方打工赚钱的人，由于常年不在家，年幼的他被寄养在了我奶奶家。
我俩一起吃饭睡觉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