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州耍流氓的结果就是腿上的伤口裂开了,得重新去医院缝针。
顾桥面对金秘书无声的批评非常坦然:“他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你觉得他犯起混来我拦得住吗?”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宁弈州:“你活该。”
因为宁弈州的腿重新缝了针,所以回家之后得继续打吊瓶消炎,现在每天都有护士上门来替他打针。
顾桥现在学乖了,即便面对动弹不了的宁弈州也不敢再轻易靠近,将自己的命门递到他手边上去。
这天一大早,顾桥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准备出门,就被宁弈州叫住。
“去哪儿?”
“工作。”
“我让金秘书把会议都推迟了。”
顾桥一边换鞋一边说:“那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
宁弈州直接撑着手坐起来:“试睡员的工作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做试睡员?再说了,适不适合也不是你说了算,”顾桥已经换好了鞋,因为隔着一定距离,所以有胆子挑衅宁弈州,“我最快得六点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床上换了新的尿不湿,你要实在憋不住了,大不了等我回来叫护工来换。”
说完她就扔下还来不及发作的宁弈州,落荒而逃了。
顾桥也只有在面对行动力大不如前的宁弈州时,敢这样说话。
曾巧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她,顾桥小跑着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情况怎么样?”
“已经报警了,人赃并获,视频也合法,接下来就是律师那边的事了。”
“她人现在怎么样?”
“伤心总是难免的,但有钱总比没钱好。”
顾桥和曾巧赶到的时候,杨姗姗刚好和律师谈完后续问题,正窝在沙发里用遥控调回放给她们看,说话时语气也听不出来什么特殊情绪:“看,我打的是渣男,网友都叫好呢。”
“但这次咱们也算是剑走偏锋,那个女的没掉链子吧?”
“渣男对她挺大方,咱们这边给双倍,她拿了钱痛痛快快找下家,当然不会掉链子。”
“律师那边怎么说?”
“渣男出轨的证据,还有给情妇买房子的钱是我们婚内财产的证据都很完整,应该没什么问题。”
曾巧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舒了口气:“杨小姐,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放心,明天就到账,多谢你们。”
顾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杨小姐,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这是我亲自做过测评的酒店,他们家总统套房的床非常舒适,像您这样浅眠的情况,应该比在其他酒店好一些。”
杨姗姗有些意外:“测评?”
“我以前做过职业试睡员,”顾桥这次笑得自然多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曾巧和顾桥一起出来,两个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咱们第一笔单子,总算是搞定了。”顾桥说,“这比我当试睡员可复杂多了。”
“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你到底怎么想出来让她报警说失窃了,带着警方的人一起上门帮她抓小三的?”
“效果好不就行了?”顾桥耸耸肩,“渣男就是应该付出代价,比起杨小姐付出的青春和情感,这代价已经很轻了。”
曾巧点点头:“今天是不是得庆祝一下?你们家那位自己在家ok吗?”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这次换顾桥开车,她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火锅店,扬言一定好吃顿好的。
以前顾桥吃不了辣,每次和她出来吃火锅都恨不得点菌汤锅,现在居然锻炼出来,鸳鸯都不要了,直接上辣锅。
可见三年婚姻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宁弈州是无辣不欢的。
饭吃到一半,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曾巧忍不住了,还是开口问她:“其实你根本就不想离婚,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
“他认定我一定要离,有什么办法?”顾桥再也笑不出来,“你说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有人千方百计做局下套去离婚,就为了证明对方是过错方,多分一些财产,有人则为了不想要财产,千方百计逼对方先松口收下。”
他们有钱人的世界曾巧不是很懂,她翻了个白眼:“你和宁弈州到底什么毛病?那可是钱啊!都不要送给我好吗?”
顾桥刚好吃了一口麻辣牛肉下去,吃急了,又烫又辣,瞬间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咳得脸都红了,喝了小半杯酸梅汤才缓过来点儿。
“有钱人的世界太复杂了,他们的钱拿着也烫手,”顾桥被烫狠了,说话的时候嗓音都有点烟,“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再选择跟宁弈州闪婚。”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曾巧瞥到她手机一直在振动,“一路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了,你还是接一个吧,他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他能给我打电话就能给金秘书打电话,死不了。”顾桥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走的时候特意没拿手机,过了一会儿,宁弈州的电话又打过来,曾巧当然不好替她接,但宁弈州多聪明啊,这次无人接听之后,电话就直接打到了曾巧这儿。
“顾桥和你在一起吗?”
“一分钟之前还在一起,”曾巧喝了口水,“现在她去洗手间了,至于吗宁弈州,你们俩都离婚了,还这么焦不离孟不合适吧?”
“听着,你现在立刻去卫生间找她,有人要对她下手,马上发定位给我,金秘书会赶过去。”
他说的每个字都是普通话,但是连在一起曾巧就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顾桥可能有危险!”
曾巧还拿着手机在发愣,卫生间的方向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她猛地一下回头看过去,手里的手机一滑,直接掉在地上,屏幕裂成了玻璃渣。
曾巧一路推开众人奔过去,只见一个纤瘦的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腿上还扣了个火锅底料盆,滚烫油腻的锅底泼了满地,那女人腿上肉眼可见的部分全都被烫得皮开肉绽的,看上去非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