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澜和周旭青梅竹马,天生一对。”
我对媒体说出这番话后,识趣地鼓起掌。
孤寂的掌声就像我这个人一样,格格不入。
有同事戳了戳其他人的衣角:“他到底在干什么?人家秋雅结婚他又唱又跳。”
“能怎么样,当舔狗疯了呗。”
林听澜从岌岌无名的新人到如今的主任,一直是我在后默默托举。
几天前,我还在为她整理采集的数据,废寝忘食到休克。
可以说,这颗新行星的发现,百分之九十是我的功劳。
谁知刚从医院回来,就听见她要以周旭的孩子之名命名我的研究成果。
他们不知道我们隐婚,都觉得我是受不了刺激发疯。
那些诧异,嘲讽,可怜的眼神像刺一样扎在我身上。
而镜头前的林听澜任由我像小丑一样独自鼓掌,不肯给我一个眼神。
有记者问:“听澜,对于同事的祝福,你不表达感谢吗?”
“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们又不熟。”
我攥紧拳头,勾扯着嘴角才勉强做好表情管理。
上一世也是同样的场景,我在她官宣的第一秒便上前质问。
可她把我扯到角落,小声告诉我:
“阿旭患上绝症,唯一的遗愿就是拥有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自私到拆穿我们?”
当时我爱她至深,觉得她真的只是为满足遗愿,和周旭毫无私情。
可她的下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泼到脚。
“生孩子太苦了,所以生完这个孩子后我会结扎,我唯一的孩子只能是阿旭的孩子。”
前世,我还不懂那个眼神。
而如今死过一次,我早已心如明镜。
安分到采访结束,林听澜的聊天框发来一份离婚协议。
我看也没看,潦草回复:【好。】
聊天框上“对方正在输入”的文字来来回回显示。
林听澜鲜少有如此犹豫的时候。
过了好久,她发来消息:【你怎么这么敷衍?】
先前,我巴不得天天给她发九十九条讯息,她每次都说:“工作时间,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干吗?”
现在我如她所愿,她却又嫌我敷衍?
在我冷笑时,办公室的门被林听澜推开。
四目相对的瞬间一愣,就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
良久沉默后,她开口,语气冷淡的像个陌生人。
“我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我不能让阿旭忍受出轨已婚之妇的舆论压力,等孩子生下,我们再复婚。”
她鲜少温柔地和我说这么多话,胸有成竹地看着我。
我如她所愿点头。
她笑容一僵。
放在以前,我就算不和她大吵一架,也会刨根问底,最后再道歉求原谅。
可现在,我冷静的可怕。
就连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平静。
重活一世,我只想远离她。
这样想着,我发送消息给原先的导师收留:【导师,你那边的研究所还缺人吗?】
可就在这时,她拉住了我,也看清了消息。
“你要辞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