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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家出事以来，这些天我的神经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里，刚才被霍渊这么一弄，哭出来反倒轻松不少。
“谢谢。”
我随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带着浓重的鼻音对霍渊说道。
他看着我，只是嘲讽一笑：“我只是怕你瘸了，丢我的脸。”
霍渊以为我谢的是他替我揉脚的事。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我急忙想要解释，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反应过来，霍渊或许也只是无意的，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怎么可能会在意我的情绪？
“没什么。”
我顿了顿低下头，旋即改口。
霍渊没说话，弯腰把我从椅子上抱起来，不动声色把许知白给我买的小笼包丢在一边。
肚子此时正好又咕噜噜叫起来，我尴尬看了霍渊一眼。
“带你去餐厅吃。”
霍渊没看我，淡淡抱着我往外走，停顿几秒又说了一句：“这三年，别再让我看到你收任何男人的东西，否则……”
说到这，霍渊突然停下来，一双眼紧紧盯着我：“你知道我的。”
“知道了。”
我连忙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他，能忍辱负重这么久，还能走上金字塔顶端的人，手段肯定够狠，不然我家也不会破产。
“乖。”
霍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看到他这个样子，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问题来，姜黎呢？
我盯着他的侧脸，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疑问压了下去，毕竟一个做情妇的，好像没什么资格过问金主的私生活。
从医院出来，霍渊带我去了一家我常去的餐厅，这里是会员制的。
在江城，没有点身份地位，是没办法进这家餐厅的，以前我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我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吃饭的时候，哪怕外面是暴雨，他也只有在外面等着的份。
如今，我再看到这家餐厅的门头，瞬间生出一丝厌恶。
“霍渊，要不要换一家餐厅？”
我仰头看着站在车门外的霍渊，此时的他背对着阳光站着，我笼罩在他身形投下的一片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
霍渊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像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这里的菜吃腻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试图隐藏心里的慌乱，以我今天的地位，我没办法再心安理得的回忆起以前的种种，我不愿意承认。
对，就是不愿意承认，我落魄了，还要向我曾经欺辱过的，许知白的替身，摇尾乞怜。
“那很巧，他们正好上了新的菜品。”
霍渊不由分说把我从副驾驶抱出来，把车钥匙丢给保安后，进了餐厅的大门。
这里，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从未带着霍渊来过，而他却自然而然抱着我走到我常坐的位置坐下。
“想吃什么自己点，我出去一趟。”
霍渊把我放下后，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两眼才说道。
“好。”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后，才把服务员叫过来点菜。
霍渊没骗我，这家餐厅确实出了新的菜品，价格也不便宜。
“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
我刚点好菜，正要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时，身后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女声响起，旋即身边便坐下一个女人。
“林露，你换个位置，我没兴趣跟你同桌吃饭。”
我转头看着身边的人，林露，林家大小姐，一个末流的家族，沈家没破产前上赶着巴结我巴结不到，到处造我谣被我狠狠教训过，以前见了我都是夹着尾巴逃跑的货色，如今也敢明目张胆嘲讽我了。
“沈清予，你还装什么装呢？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这里的菜你吃得起吗？现在是连个盘子都买不起吧？”
林露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笑得放肆，转头又看向服务员：“我劝你看清楚，这沈家破产的消息江城谁不知道，别等会沈小姐付不起饭钱，得你来赔。”
服务员原本恭敬的表情瞬间变得轻蔑，把菜单往我面前一丢：“沈小姐，本店概不赊账，要不你还是先付钱吧。”
林露明显就是想给我难堪，我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霍渊还没回来。
“我跟别人一起来的，他出去接电话了，等他回来会付钱的。”
“沈清予，你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点的吧，现在全江城谁不知道，你们沈家就跟过街老鼠一样，谁会请你吃这么贵的餐厅，你还当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呢？”
林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我的耳边：“风水轮流转，你没想到吧？”
我皱眉看着林露，以前我确实没想过沈家会有破产的那一天，但哪怕是破产了，林露这种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耐烦道，肚子此时又咕咕叫起来，林露听见瞬间一脸鄙夷瞥一眼我的肚子：“不想干嘛，沈大小姐饿了是吧，你跪在地上求求我，我就赏你一顿饭。”
“你是早上出门脑子被挤坏了吧？”
我不屑笑笑，让我给林露下跪，虽然我落魄了，但最起码的尊严还是有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
林露咬牙切齿瞪我一眼，旋即转头看着服务员：“你还不赶紧叫保安把这个想吃霸王餐的赶出去？”
“你敢。”
我淡淡吐出两个字，旋即看着服务员道：“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服务员冷哼一声：“沈小姐，我刚才查过了，你的卡里已经没钱了，就算是经理来了，你也得先付钱。”
“我的卡里是没钱了，那又怎么样？”
我一抬头，正好便看见霍渊从外面进来，嘴角忍不住一勾，转头看向林露：“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挺喜欢我老公来的。”
当初我在酒吧找男模玩，霍渊过来接我，林露错把他当成男模，闹了好大个没脸，估计也是从那时候，她开始恨上我的吧。
“沈清予，你放屁！就你那个废物赘婿，我会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