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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态度软化。
打着帮林涛想办法的名义，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迎接我的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清清回来啦！累坏了吧？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鸡汤，快，趁热喝！」
那碗鸡汤就放在餐桌上，香气四溢。
我坐下来，拿起勺子，慢慢地喝着。
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但我的心，早已冷得像一块冰。
我妈坐在我对面，殷勤地给我夹菜。
嘴里不停地念叨。
「清清啊，你放心，等这事过去了，妈再给你物色个更好的！保证比那个张睿强一百倍！」
「你弟这事，你打算怎么弄啊？」
她迫不及待地打探着我的计划。
我放下汤碗，用餐巾擦了擦嘴。
「妈。」
我看着她。
「要救林涛得花钱。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手上的钱，大部分都在理财产品里，一时半会取不出来。」
「我想看看家里的情况，盘算一下我们到底能凑多少，我才好知道缺口有多大。」
我妈一听，眼睛都亮了。
她以为我是要统筹规划，把所有钱集中起来办大事。
「对对对！是这个理！」
她毫不设防，立刻起身，噔噔噔跑进卧室。
很快，她抱着一个陈旧的铁皮盒子出来了。
「家里的家底都在这儿了！」
她献宝似地把盒子打开。
一本房产证。
几张存折。
还有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房子是你爸留下的，就这一套了。」
「存折里是这些年攒的几万块养老钱。」
「我的银行卡……哎呀，我也不懂什么流水，要不你帮我看看？」
她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地推到我面前。
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那是一种「我们全家就靠你了」的绝对信赖。
我拿起手机。
「我拍个照，方便我计算。」
「拍！拍！都拍下来！」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
我当着她的面。
冷静地、一张一张地。
把房产证的每一页、存折的金额、她的银行卡号和身份证信息。
全部拍了下来。
闪光灯亮起的时候，我妈的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畅想。
「清清，等把你弟捞出来，这八十万要是能剩下点……」
她搓着手，眼神飘向远方。
「咱们就用剩下的钱，再给你弟付个首付，把他婚事办了。」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将照片一张张存进加密相册。
听着她的话，我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好啊。」
我轻声说。
证据到手，我站起身。
「我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妈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连连点头。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钱的事就全靠你了！」
我走到门口，换上鞋。
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