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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窗台上的手臂一下子滑落,我从梦中惊醒,看着窗外依旧明媚的天空,我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但记忆深处那蚀骨的疼痛与无边的绝望却仍在蔓延,我麻木的回想着那场逃跑的后续。
我仍记得,当我在病床上醒来,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一眼也不想再见到他,开口说话时,嗓子沙哑得像八十岁的老妪。
“周时鸣,你别用那样的目光看我,我恶心。”
他没说话,我也不睁眼。
直到护士来换药,他才十分无奈的开口,像是面对挚爱的人闹脾气一样的语气:
“夏夏,以后别自己一个人乱跑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我心中情绪的缺口,我一下子压抑不住,愤恨的睁眼看着他:“看着我在你眼前破碎,你如意了吗!你甘心了吗!”
他就那样静静的与我对视许久,随后妥协似的开口:“夏夏,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突然就泄了气,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有什么意义呢?言语的刀子对于不爱你的人来说,连个笑话也不如。
我被照顾得无微不至,身体上凌乱的伤痕恢复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然而我却再也无法面对黑暗,一进入黑暗,那种在深渊中找不到出口的绝望与痛苦,就会迅速的在身体里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