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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和李梦季同居的别墅，将酒柜里的酒全都拿了出来。
喝到意识模糊，我踉踉跄跄地走到镜子前。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第一杯，敬我大学毕业那年明明拿到了出国留学的名额，却因为舍不得李梦季而放弃，选择了留在国内。”
“第二杯，敬我高烧四十一度，李梦季却非要陪沈知年看日出，而我选择了退让。”
“第三杯，敬我深夜睡不着打开电台，听见了李梦季对沈知年的表白，却假装没听到。”
“第四杯，敬我为了讨好李梦季爸妈，吃了过敏的海鲜，结果却听见她爸妈对她说，不如和沈知年在一起。”
“……最后一杯，敬李梦季和沈知年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敬我自己放下离愁，生生世世自由。”
喝完最后一口，我放下杯子，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开口的第一句，就让我红了眼眶。
“爸，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宁愿和我妈离婚，也要去国外继续医学研究了。”
“因为女人困住自己、牺牲自己，太不值得了。”
“所以，我也要找回我自己。”
爸妈离婚那年，我才八岁。
那时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狠心，以为真像我妈所说的那样，是我的出生拖累了爸爸的事业。
可离婚不到一年，口中爱我的妈妈就嫁给了别人，还任由后爸和弟弟欺负我。
而爸爸却会定时给我打生活费，询问我的生活状况。
我最终还是没有压住喉咙中的抽噎。
我爸沉默一瞬，语气放轻了一些：“明白女人不值得还难过什么？”
“处理好你该处理的一切，半个月后我回国接你。”
我点了点头：“好……”
刚挂断电话，玄关就传来声音。
李梦季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冲了进来，看见我还在，她才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看见满地的空酒瓶，她又皱起眉。
“阿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她上前来扶住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看着她的脸，轻轻扯了扯嘴角：“当然是为了祭奠我死去的爱情啊。”
李梦季神情一滞，阴晦了两度：“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睡觉。”
我没有推开她，任由她牵着我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