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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的时候，AI 程序正在完成最后的身体组装
它……
不，应该是他
他躺在冰凉的铁台上，脸只有一半
一半是如冷玉般隽雅的温和面容，一半是冰凉银灰色的铁架和电路主板
我走近他时，他睁开了右眼
不好意思
那个温水一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一激灵
因为半张脸的外壳还没组装好，他的嘴巴并没有动
发出声音的是藏在脖颈处的铁质扬声器
人类喜欢什么样的嘴巴，你愿意帮我看看么
我这才发现他面前摆着无数个面容组件的示意图
说不觉得诡异是假的
但我尽力忍住了内心的惊惧，强笑着点了点屏幕
这个吧，这个嘴形采样自最红的明星，人人都喜欢
他眨了眨仅存的右眼
你也喜欢么
我愣了一瞬，忙点了点头
你试试，很帅的
他的眼珠挪向我的方位
其实我还没选择性别
我看了眼他光秃秃的脑袋，忽然意识到这个男性声线只是系统默认选择
是我先入为主了
对不起，我以为……
他却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原本还有些纠结，不过现在决定了
机械臂眼花缭乱地来回旋转，最终散开，露出一张清俊温和的脸
他有些僵硬地转动脖子，停在我的方向
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类，我该叫你什么
我有些紧张地挺了挺腰
我叫何素，是你的助理
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