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想到那一碗柜的彩色盐罐子,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关于我遗失的记忆,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稍微一想,头就裂开一般疼。
身侧的杨建已经睡着,鬼使神差的,我悄悄起身,推门走向了厨房。
深夜的客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厨房的窗户渗进了一点月光。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开灯,慢悠悠走到了碗柜旁,拿起那罐今天新打开的盐,在手里转圈打量着,随后打开罐子闻了闻。
和普通的食盐不同的是,家里的盐总有股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来,但不太好闻。
但是杨建曾说他老家的食盐都是这样的。
检查无果,我干脆将它放回原位,转身打算回卧室。
然而刚转身,我便正对上一张人脸。
杨建此时正站在我面前,离我不到半臂的距离。
一缕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惨白惨白,好像没了生气的死人,而他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你吓死我了!」
我捂着胸口,心有余辜,脑门上起了一层冷汗。
「你在干什么?」
杨建的目光在我碗柜之间转了转,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
大脑拼命的转着,我疯狂想着借口:
「我肚子不舒服,想冲一杯红糖水来着,但是红糖找不到了。」
我说着装样子再去检查碗柜。
「红糖不是在冰箱里吗?」
说着,杨建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红糖递到我面前。
「哦我忘了。」
我挠着后脑勺接过,厨房的灯亮起,那种阴森的诡异感终于消失不见。
我冲了一碗糖水,猛喝两口才压下心底的惊慌。
后半夜,我不知道多久才睡着,心头萦绕了太多的疑团,我想也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我送走了去上班的杨建。
发小陈卓在没多久之后就给我发来了消息。
说是他问过家里的老人,判定是不是回家盐需要亲眼辨别,让我将家里的盐倒出来一点,邮到他发来的地址,顺便拍两张碗橱的照片。
我一一照做。
陈卓发来的地址也是乡下,到地方大概需要个三四天。
我本打算在家里等几天,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
然而当天晚上杨建下班后,带来了一个意外消息。
他表弟要结婚了,在老家举行婚礼。
他在公司请了假,说要带我一起回去。
陈卓老家不算近,开车大概要四个小时,我和他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回老家,进入他家所在的乡镇后,路上确实处处都是食盐作坊。
到了他家,我第一次见到杨建的家人,看起来都挺和善。
我被他妈拉着手坐在椅子上聊天,他爸坐在一旁时不时插上几句。
非常温馨的家庭氛围。
这样的家庭氛围下长大的孩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我不禁觉得,什么回家盐,大概是陈卓看错了。
杨建明明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