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对我主动退让也有些意外,但他仍然说得很不客气:“爸,沈知宁连这么简单的内涵都理解不了,怎么配做我的缪斯!”
他皱眉:“我看她以前那些所谓的深刻见解,甚至那些角色小传,也是林助理帮她写的吧。”
陆父的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知宁,你……你怎么会不明白?你可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第一名毕业,而且你父母平时也会指点你吧。”
父母,这两个字像尖***进我的心脏。
前世陆临川为了给林晚棠“报仇”,在媒体上放出伪造的视频,指控身为制片人的父亲潜规则女演员。
而作为编剧的母亲则被诬陷抄袭,抑郁而终时手里还攥着被墨水染黑的原创手稿。
父亲最后从二十八层高的办公楼一跃而下,留下的遗书上只有三个字。
“我冤枉”。
想起前世,我指甲陷入掌心。
陆临川已经迫不及待地拉过林晚棠的手。
我注意到林晚棠的指尖在颤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
她太熟悉这种戏码了,前世她就经常在我面前演这出。
“陆先生,”林晚棠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我一直很想试试演戏,但如果您觉得其他人更适合……”
“不需要其他人!”陆临川打断她,转向陆父时眼中燃烧着偏执的火光,“爸,我就是要林晚棠做我新片的女主角!”
陆父铁青着脸站起身:“那随便你,你好自为之!”
沙龙结束后,我也离开陆家庄园。
刚要上车,林晚棠的声音就从背后追来。
“知宁姐,”她的语调已经变了,甜腻中带着锋芒,“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风头吧?”
我转身时,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
那张清纯的脸此刻写满得意,与前世她站在我病房外说“知宁姐,陆导的新电影要用我的名字署名”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是我随口说的感悟,”我微笑,“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怎么能算是抢呢。”
话音未落,林晚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力道大得惊人,拽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挥去。
这个动作她练习过无数次。
前世每次陆临川在场时,她都会找机会上演这出苦肉计。
“知宁姐!”她踉跄着倒向刚走出来的陆临川怀里,声音瞬间带上哭腔,“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
陆临川的反应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他一把将林晚棠护在身后,眼中的厌恶溢了出来:“沈知宁!你怎么还敢动手!”
我站在原地,看着林晚棠在陆临川臂弯里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读懂了那个“活该”的口型。
“陆导,”林晚棠突然挣脱陆临川的怀抱,作势要向我下跪,“毕竟我还没正式入圈,知宁姐想打想骂……”
陆临川心疼地扶住她,转向我时眼神已经冷得像冰:“想不到平日里你这么虚伪!怪不得晚棠的日记里,处处都是在你手下受的委屈。”
日记?我差点笑出声。
前世我是死后才在陆临川书房发现那本精心伪造的“受虐日记”,每一页都标注着日期,记录着根本不存在的虐待。
“陆导……”林晚棠哭倒在他怀里,“知宁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指甲再次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