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娘在王爷面前哭了一通,王爷赏了她一些珠宝,只说僻静些的院子确实适合养胎一些。
事后,婉姨娘对我笑:「王爷素来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心里,若是真闹起来,大抵还会觉得我不识好歹,恃宠而骄了。」
怡芳园有些偏僻,晚间时常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落水院的那位怕是想通过这个法子吓唬婉姨娘,可是她不知道,婉姨娘这从不怕鬼,在她眼里,人才是最可怕的。
虽然如此,婉姨娘还是装出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往落水院跑了几回,皆被奶婆子挡了回去,只说叫她别疑神疑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害怕这些。
婉姨娘只得哭哭啼啼地回了院子,如此几回,这事闹得王府上下皆知。
王老夫人在王府住了五天便走了,同她一道来的四个老妈子则被留了下来。
得了消息若若兴奋地冲进院子:「那王夫人总算走了!」
我正在调香,闻言笑了一下:「这老太太也是爱女心切,做出这等得罪贵妃王爷的事来。」
她来了这几天又能如何呢?自己家的女儿小时候不好好教,难道靠这几天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若若:「王夫人留下了几个得力的老妇,今后有他们替王妃管家,姨娘,那我们今后可怎么办呀。」
我叹气:「自然是让他们鹬蚌相争了。」
不说别人,就说王妃那奶婆子,怎么会允许别人在王妃面前比自己还得脸呢。
既然主母无德,那就废了主母。
又过了两月。
婉姨娘肚子大了起来,走起路来也笨拙了些,我劝她多走走。
她只惨白着脸苦笑:「姐姐总是教导我心要狠些,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我拍了拍她的手:「王妃不值当你如此,装装就行了。」
王爷偶尔得空去看看,只觉得她起色越来越差,赏下了不少药材,明面上却没说什么。
大家心里都门清着,纵使婉姨娘有身孕,在王爷心里,依旧不如王妃重要。
李彦儒这边也有许多烦恼,今天的早膳又有蟹黄饺子,其实他一点也不爱吃,薛氏管家的时候就不会出现这道菜。
王妃管家的日子,虽然没有薛式妥帖,但好歹没有出大差子,他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每回只要提及婉姨娘,王妃就闹脾气,他现在也不敢提了,只得自己暗中接济一些。
那日他刚下朝,看见府上奶婆子慌慌张张往外走,他直觉不对,连忙叫住:「干什么去!」
那婆子慌了神,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才看清,是王妃身边的人。
「回王爷的话,婉姨娘动了些胎气,王妃命我去府外请郎中来。」
「府中不是有府医吗?」
「府医……昨日告假回家了。」
「告假?难道四位同时告假?」李彦儒只觉得离谱。
那婆子顾左右而言他,李彦儒也没耐心和她耗,转头去了婉姨娘的院子,院子偏僻,他费了不少脚程。
他终于有些后悔把人安排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了。
他赶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里面凄厉的尖叫声。
他赶忙往院里跑去,却被王妃院子里的婆子拦下:「王爷,您不可以进去,这姨娘胎位不稳,怕是……」
李彦儒一脚把她踹开,当他看到满身是血的满姨娘的时候,眼睛着实被刺痛了一下。
「去,传太医!!!」
「王爷,这怎么使得,区区一个姨娘,怎么有资格传太医了。」其他婆子跪在他身前拦着他。
「都给我滚开!」
我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那婆子「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一边。
王爷捏着她的下巴冷笑:「她肚子里的是本王的孩子,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对她?」
碍于王爷在场,我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得绕到床前去。
我瞧着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不由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