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当天,我车祸后流产,彻底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顾砚辞亲手将导致我车祸的小男孩抓到我面前,下跪认错。
我躺在床上日日以泪洗面。
顾砚辞为博我一笑,带我去参加拍卖会。
直到拍品展示出来,是我的子宫。
他一元拍下喂狗,不屑嗤笑:“我儿子不过是撞到你而已,你非要他下跪道歉,若是我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
他挥挥手,下一件拍品被拿出。
我目眦欲裂,看着用我孩子尸骨做的古曼童,颤抖着声音:
“点……天灯。”
顾砚辞,轻笑一声:
“叶琼枝,你拿什么跟我比价?少自取其辱了。”
他轻飘飘出价八千万。
众人哄笑,纷纷等着我宣告破产的模样。
1
“我安排车祸让叶琼枝流产,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她知道。到时候我哄一哄她,就能把儿子名正言顺接回顾家。”
“她没了子宫,不能生育,定然不会拒绝我收养孩子。”
秘书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劝道:
“顾总,叶小姐可是老夫人亲自替你选的妻子,若是被老夫人知道,怕是会撤了您的职务。”
顾砚辞闻言,长叹口气。
再开口,满是爱而不得的遗憾。
“我答应过晚柠,一定会娶她。却因为地位,只能被迫娶叶琼枝,现如今我能接回和晚柠的儿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再说此事,老夫人不会知晓。撞叶琼枝的司机,我已经安排送去国外。”
“日后就算叶琼枝不再是完整的女人,我也会养她一辈子,就当作是给她的补偿,但若是她再敢对我儿子做什么——我绝不轻饶。”
我心里一沉,泪水早就断了线。
母亲节当天,我去的产检路上被小男孩撞倒,出了车祸。
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因此流产。
那是我软磨硬泡了顾砚辞许久,他才答应要的孩子。
见我难过,他将小男孩押到我面前,跪着道歉。
小男孩哭着跑走时,顾砚辞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护在怀里安慰:
“琼枝,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要。”
可到头来,车祸竟是顾砚辞安排。
口口声声说要丁克的他,却早就有了一个十二岁的儿子。
他既然真的那么爱温晚柠,又何必娶我?
他们之间的感情珍贵,难道我的感情就是垃圾?
可以随意践踏吗?
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在一起,疼得我喘不过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几乎是瞬间捂住听筒,减低音量接听。
“琼枝,我知道没了孩子你很痛苦,但以后你也没办法再生育,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好不好?”
顾砚辞语气带着隐隐期待。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那张充满算计的脸,胸膛酸胀。
见我不语,他不耐烦继续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等你见到孩子,你定会喜欢。”
说罢,顾砚辞挂断了电话,懒得再和我多说一句。
我低沉着头。
指尖微颤,拨通母亲的电话,现在正好是她午休的时间。
电话接通,妈妈关心的声音瞬间让我眼眶湿润。
撕心裂肺痛哭后,我擦干泪。
“妈,我决定了,我要去国外进修外科医生,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进修需要三年,砚辞不介意吗?”
我憋着泪,没说话。
也许是心灵感应,母亲也没再追问,只是说替我买好了三天后的机票。
2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屋内一片冷清,显然顾砚辞还没回来过。
看着卧室里,刺眼的婚纱照。
我自嘲地笑笑。
结婚八年,他小孩却已经十二岁。
不知不觉,我竟被迫做了第三者。
将婚纱照彻底撕碎后,我瘫软在沙发上。
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八年,我都用来全心全意爱着顾砚辞。
我抬起手抹上自己的脸颊。
果然早已泪流满面。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顾砚辞牵着小男孩嬉笑朝我走来。
顾砚辞把小男孩拉到我面前,温声告诉他:
“以后她就是你的妈妈,你就是顾家大少爷了。”他把小男孩往我跟前推了推,“快叫妈妈。”
小男孩倔强扬起脸,不情愿嘟囔了句“妈妈。”
没等我反应,他忽地捂住手躺在地上,“爸爸,好疼……她用针扎我。”
几乎是瞬间,顾砚辞将我推开,抱起小男孩。
一根银针扎在他小臂处。
我懵了。
分明我连碰都没碰到他。
“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顾砚辞面色铁青,怒斥。
我想解释。
动了动唇,喉咙干涩得生疼。
再眨眼,顾砚辞已经提着药箱,替孩子消毒。
出于职业的本能,我下意识想帮他。
手伸过去的瞬间,顾砚辞朝我怒吼:
“你别碰他!”
下一刻,我感觉身体一轻,被他用力推开,额头撞在桌角,渗出血。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鄙夷,厌恶。
“叶琼枝,你根本不配当医生,心肠如此歹毒,活该你子宫被切生不出孩子。”
我怔愣地待在原地,心头一阵颤抖。
想解释的话,堵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砚辞明明知道我有多期待很久、很久……
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却偏偏拿这件事来戳我的痛处。
再眨眼,顾砚辞已经抱着孩子离开。
我苦笑,用酒精消毒额头上狰狞的伤口。
从前我做饭时,只不过被刀划伤了点皮,顾砚辞心疼到眼角泛红。
再也不准我下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硬生生学会各种我爱吃的菜系。
可他既然不喜欢我,何必装出爱我入骨的模样?
眼泪随着心中的酸涩涌了出来。
顾砚辞,这世上没人比你再会演了。
回忆至此,我手腕处忽地一紧。
“我买了碘伏,用这个消毒吧!”
顾砚辞垂眸,用沾着碘伏的棉签替我消毒。
眼神落在我伤口处时,他眸色一紧。
所以,他出门是担心我,特地为我买碘伏回来?
我自嘲地笑笑,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呢?
男人指尖轻划过我额头,叹了口气,再开口声音低沉温柔:
“琼枝,刚才是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
“下午拍卖会上有你最喜欢的帝王绿手镯,我拍下来给你赔罪,原谅我好不好?”
顾砚辞俯下身,将我揉进怀里。
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他强行将我抱着上了车。
一路上,我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
他薄唇微勾,打趣道:“又和闺蜜聊天?你们这么黏腻,我可要吃醋了。”
我愣了楞,无所谓点点头。
他不知道,我正在联系离婚律师。
3
这场拍卖来了很多名流人士。
但我还是一眼看见,坐在角落抱着儿子的温晚柠。
所以要给我赔罪是假,想来陪情人和儿子才是真。
我抿了抿泛苦的唇,想要入座。
不远处,女人忽然惊声尖叫。
顾砚辞猛地松开我的手,朝温晚柠冲过去。
他一拳砸在骚扰温晚柠男人的脸上。
“我顾砚辞的女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是吗?”
他面色铁青,一副气急的样子。
那人识趣道歉,逃走。
顾砚辞许是怕温晚柠再被骚扰,拉着她走到拍卖台上,高调宣布。
“温晚柠是我顾砚辞此生挚爱,谁要再敢碰她分毫,就是与我为敌。”
全场哗然。
无数戏谑、嘲讽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丈夫当众承认喜欢另一个女人,换作是我,都没脸活。”
“是叶小姐根本生不出孩子,所以顾总才出轨吧!”
“就是,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算什么女人!活该被丈夫抛弃。”
我僵硬地挺着脊背,胃里一阵翻腾恶心。
再抬眸,顾砚辞已经牵着温晚柠十指紧扣,走到我跟前。
“琼枝,晚柠一介弱女子,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辱,你可以理解吧?”
我低沉着头,不语。
理解?
我完全不能理解,倘若真的那么爱她,何必来招惹我?
和我演八年的夫妻情深。
我死死咬着唇,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却还是止不住心脏细细密密的痛。
罢了,反正我就要走了,体面离开便是。
顾砚辞毫不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地将温晚柠安排在身边坐着。
怀里抱着他们的儿子,一家三口看起来幸福极了。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想走。
却在起身时,浑身一僵。
“今天的第一件拍品,由顾总提供,是叶小姐的子宫。”
我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的的确确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子宫。
顷刻间,细细密密的疼痛瞬间爆发,撕扯着我的心脏。
全场哗然。
纷纷表示,这么恶心的东西谁要?
下一瞬,顾砚辞戏谑看了我一眼,举起了牌子。
“一元。”
我浑身泛起恶寒,僵硬转头看向他。
下意识开口质问:“顾砚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扪心自问,从未有过对不起他。
顾砚辞薄唇微勾,不屑嗤笑:
“叶琼枝,你伤我儿子,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若是我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
瞬间,我大脑发懵。
我张了张口,想解释。
温晚柠却先一步红着眼,啜泣:
“砚辞,只要琼枝愿意让孩子认祖归宗,就算我和孩子被她再继续折磨,也都无所谓。”
她一开口便让人有保护欲。
小男孩见状也哭红了眼,趴在顾砚辞怀里,浑身发颤。
顾砚辞再抬眸看我,眼底厌恶满到溢出。
他用力将我推开,走上台将装着我子宫的玻璃瓶当众摔碎。
片刻后,他助理牵来一只狗,将地上的肉团咬烂、吃尽。
众人哄笑。
顾砚辞无视这些声音,缓缓看向我。
他薄唇微勾,十分不屑:
“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