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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雁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妈妈」。
这是今天的第七个未接来电。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调成静音，继续给面前的学生讲解题目。
富家小少爷林嘉豪咬着笔帽，心不在焉地转着圆珠笔，时不时瞥向窗外。
“郁老师，这道题我真的不会。”他拖长声音，明显在敷衍。
郁雁放下笔，平静地看着他：“嘉豪，如果你不想学，可以直接告诉你父亲，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
林嘉豪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
他撇撇嘴，终于低头认真看题。
下课铃响，郁雁收拾教案，手机再次震动。
她终于接起电话，还没开口，母亲郁梅的声音就穿透耳膜：“雁雁，你怎么不接电话?妈妈担心死了!”
“在上课。”郁雁简短回答。
“暑假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家教了，张阿姨家的孩子，一小时两百，比你在外面赚得多!”郁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郁雁的拒绝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郁雁的手指微微收紧：“我不回去，这边有工作。”
“什么工作?”郁梅的音调陡然拔高，“你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正经工作?回来，妈妈都安排好了!”
“我已经接了家教，签了合同。”郁雁的语气平静，但心脏却跳得极快，这是她第一次明确拒绝母亲的要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郁梅压抑的怒火：“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你就这样对我?”
郁雁闭了闭眼：“妈，我只是想自己决定暑假怎么过。”
“不行!”郁梅厉声打断，“你必须回来!我明天就给你辅导员打电话!”
郁雁的指尖发冷，她知道母亲说到做到——高中时，郁梅就曾因为她拒绝穿某件衣服，直接冲到学校找班主任“谈心”，害她被全班嘲笑。
“随便你。”她挂断电话，手指微微发抖。
第二天，郁雁刚走进专业老师办公室拿材料，正好看见她的辅导员李老师就叫住了她。
“郁雁，来我办公室一趟。”
郁雁的心沉了下去。
办公室里，李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委婉：“你妈妈很担心你，说你暑假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