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踏入室内后先径直向老夫人行礼。
「儿子来向母亲请安。」
说罢他故意往后退了退。
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秋荷。
而后面色不悦地看向我。
「夫人平时就是这样苛责下人的?若是冲撞了母亲,便是你的罪过。」
秋荷委委屈屈地抹了抹泪。
「奴婢斗胆回世子,是夫人说,她要奴婢做妾。」
齐衡闻言,袖中的手都攥紧了。
「妾?夫人不是常说秋荷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你居然忍心让她为人妾室?」
见我不语。
老夫人笑呵呵地打圆场。
「不是别人,是给你做妾,母亲看你平日也与这丫头说过几回话,若是做了你的房里人,平时陪你解闷逗趣也好。」
秋荷闻言,更是委屈地膝行几步贴在齐衡身侧。
「奴婢虽是贱命一条,可也有铮铮傲骨,实不愿为人妾室,还请夫人垂怜。」
话毕,秋荷抬头楚楚可怜地看向齐衡。
齐衡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秋荷宝宝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再这么跪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男主都快把自己掌心攥出血了才忍住扶起秋荷的冲动,这么隐忍而又克制的爱,泪目了!】
【原配是死了吗?怎么还不替秋荷宝宝解围,现在装泥马的人淡如菊呢?】
我冷眼看着面前含情脉脉对视的二人。
「看样子,秋荷是宁死不愿做夫君的妾,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婆母,您看这事?」
婆母轻嗤一声。
「一个奴婢,得了主人家赏识不千恩万谢,还妄论傲骨?」
「来人,将秋荷拖下去杖责二十,老身倒想看看你的傲骨有多硬!」
齐衡似乎没想到自己平日温声细语的母亲,也会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母亲!您一向不会苛责下人,是不是纪云书从中挑唆?」
说罢当即转向我,怒声呵斥道。
「纪云书,你成婚多年无所出已是犯了七出之条,不恭敬侍奉双亲,还敢在内宅随意挑拨生事,你信不信我一封休书就让你下堂做弃妇!」
他以为我会苦苦哀求,殊不知此言正中下怀。
「好!齐衡,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起身向婆母微微欠身行礼。
「婆母,今日也请您做个见证,不是齐衡休妻,是我纪云书自请下堂!」
闻言,齐衡气得脸都几乎要变形。
「你!?」
「来人!笔墨伺候。」
生怕齐衡反悔,我麻溜指使下人送上文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