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被这话刺得心脏痉挛,脚步也顿住。
上辈子,楚诗涵怕他闹,警告他不准去军区,除了大院里的人,没人知道他是楚诗涵的男人。
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大家会把贺元认成自己。
压着胸腔的窒闷,周淮抬腿走进去。
这时,有战友也发现了他,看着他后,问:“这位同志,你是?”
周淮张嘴想解释,就被贺元打断:“他是涵姐请来照顾我的护工。”
话落,他几乎下意识就去看楚诗涵,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反驳。
可楚诗涵默不作声,脸上一片风轻云淡。
周淮心口一酸,心也沉了下去。
半响,他才努力压下心头的苦涩,自己解释:“我不是护工,我是你们楚营长的……”
男人二字,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的楚诗涵却倏然出声。
她扫向那些战士,沉声下令:“好了,晚间训练要开始了,夜跑二十圈。”
这声令下,战士整齐划一离开了大院。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周淮和楚诗涵还有贺元。
三人之间,气氛一顿安静诡异。
几分钟后,贺元先矫造的开口:“涵姐,天黑了,今晚可以在你家里暂住一下吗,这里离医院近,我明天过去也方便。”
“不行!”周淮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是他和楚诗涵的家,贺元住在他们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可楚诗涵并没在意他的话,转头对贺元说:“行,那你今天就住客房,先去休息吧。”
贺元喜笑颜开:“涵姐你真好。”
周淮心口又酸又涨,贺元噙着满足的笑意滑着轮椅进了屋。
下一瞬,楚诗涵抓起周淮的手,进了楼上的主卧。
关上门后,他感觉手上力度一松。
接着,楚诗涵的训斥就砸下:“周淮,刚才当着战友的面,你又想闹出点什么名堂!”
听着这话,周淮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楚营长说笑了,我一个护工能闹什么。”
楚诗涵脸色冷了几个度:“好好说话。”
“我有说错吗?”周淮心中委屈,“刚才贺元说我是护工,你不也没反驳吗?”
楚诗涵唇瓣抿成直线,沉默了一瞬。
过了会,她淡漠的声音传来:“阿元因为上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有了心里阴影,他是无意说的,你当场拆穿只会让他难堪。”
“难堪?”周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圈都红了。
“那我呢?身为你的丈夫,却被当成一个护工,我就不难堪了吗?”
这一瞬间,他甚至想问楚诗涵,自己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
哪怕不爱他,最起码的尊重也要给他吧。
“只是一件小事,你不要上纲上线。以后有机会再解释。我先回部队训练了。”
可楚诗涵只说了一句,就走了。
望着女人头也不回的背影,周淮忍不住自嘲一笑。
是不是在楚诗涵眼里,不管怎样,都是他无理取闹。
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让楚诗涵回心转意了。
……
第二天,周淮正在吃早餐。
没过多久,贺元也醒来了,看着餐桌上简单的粥和馒头。
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没有鸡蛋?在医院时涵姐每天都派人给我送鸡蛋羹,说有助于我脚伤恢复。你去给我做!”
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把周淮真当成了一个护工。
周淮的忍耐瞬间消失殆尽:“贺元,我不是你的佣人。你吃不吃都跟我没关系。”
“你!”贺元被气的不行,喋喋不休嚷嚷着。
周淮完全没搭理他,自顾自吃着早餐。
眼看自己被当成了空气,贺元火气上涌,一把扯了餐桌布!
“哐当——啊——”
只是没想到,因为惯性,他也被摔倒在地,发出惨叫。
碗筷碎裂声、男人的惨叫声,动静大到惊动了一旁的邻居。
隔壁的军嫂探过头来,关心询问:“周淮,发生什么事了?”
话落,就看到屋子里一个男人蓬头垢面,身上还沾着粘稠的粥,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周淮本想解释,贺元却率先告状!
“大家都来看看,周淮谋害人民群众,没有天理了!”
军嫂们各个眼神复杂,有些嫌恶的看着周淮。
周淮忍无可忍,直接怒吼:“贺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只是,他的声音却被门口更高的声音压了过去。
周淮心口一颤,一回头,就看到楚诗涵正大步走来。
他还没回神,就见贺元猛地冲过去,一脸委屈抱住女人。
“涵姐,你要给我做主啊!周哥要害我!他想要我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