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随你怎么想吧,我累了。”
商十鸢突然掀翻了桌上的玻璃杯,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里炸开:“每次都这样!一有矛盾就摆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看你根本不爱我!”
我弯腰避开满地的玻璃碴,后腰撞上桌角也没吭声。
她伸手想拉我,却被我侧身躲开。
锁上卧室门的瞬间,听见她在外面急促踱步的声响。
这夜我蜷缩在床沿,听着客厅里时断时续的叹息,一夜无梦。
直到晨光漫进窗帘缝隙。
我推开房门,商十鸢倚在沙发上,眼尾泛着青黑阴沉着脸坐在餐桌前。
我绕过她取走车钥匙,关门时听见茶杯重重砸在墙上的声响。
我攥着刚打印出来的离职信,站在待了5年的公司大楼外。
玻璃幕墙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就像五年前,我为了追随商十鸢,放弃老家安稳的工作,一头扎进这座陌生城市时的炽热。
总监把续约合同推到我面前:“你是公司最出色的创意总监,真的不再考虑?” 我望着合同上醒目的薪资数字,指尖抚过包里泛黄的录取通知书 ——
那是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抛来的橄榄枝,曾被我锁进抽屉深处。
三天前,我又收到剑桥的录取通知书。
这一次,我不想再放弃。
屏幕蓝光映在脸上,我忽然想起商十鸢说 “留在本地发展更稳妥” 时,漫不经心转着钢笔的模样。
原来有些梦想,不是被岁月磨平,而是被爱意悄悄掩埋。
收拾工位时,同事小夏凑过来:“听说你要去英国留学?你老婆怎么办?你们分居吗?”
我把相框倒扣在桌面,照片里相拥的身影藏进阴影:“不分居,因为很快她就不是我老婆了。”
深夜回到公寓,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商十鸢正对着全身镜调整项链,缎面的鱼尾裙衬得她眉眼愈发秀丽。
她脚边立着包装精美的礼盒,黑色缎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 和去年她送陈劲生生日时的包装一模一样。
“今晚陪领导应酬。” 她头也不回地说。
指尖在手机屏幕快速滑动,嘴角噙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弧度。
当电话那头传来娇笑声时,她甚至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唇,眉眼含笑的令人陌生。
她一直笑着,却在看见我一直盯着她看的那一刻,收起了唇角的弧度。
她对陈劲生有求必应,却吝啬的不愿意给我一个笑容。
看到我移开目光。
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最后一句话没说,只是厌烦的垂下眸。
她利落的换着高跟鞋。
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连拿着玫瑰花都紧张得攥皱了包装纸。
而此刻,她已经成熟知性,后来的温柔缱绻也学会了给新人。
我知道,商十鸢又要冷暴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