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着声音告诉我:“老公,我们亏欠阿时太多。”
“等阿时好起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孩子。”
她不知道在我的心中,她已经属于过去,不属于未来。
“孩子没了就是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她放在我胳膊上的手猛地抽回,像是听错了一般,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我重复告诉她:“我们不会有孩子了。”
她的眉头越皱越深,两手一摊。
“姜子澄,就因为一点小事就争风吃醋说这些赌气的话吗?”
“我们亏欠阿时是事实,在照顾阿时之余我没有多余的心力照顾好你和孩子,所以我才将孩子打掉。”
“为了不发生意外情况也让你结扎,这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你连这一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吗?”
隔壁的保姆房中传出杯子摔碎的声音,黛洛脸上的恼怒变为慌张,急忙跑到沈回时的房间。
沈回时用委屈的声音哭道:“姐姐,都怪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上个厕所,没站稳才打碎了杯子。”
“对不起啊。”
黛洛格外心疼,她将摔在地上的沈回时扶起来,柔声细语地安慰道:
“阿时,想做什么都可以随时叫我。”
“不要逞强,知道吗?”
她扶着他去了卫生间,路过我时嘱咐道:
“阿时将杯子打碎了,你去打扫一下吧。”
我做完结扎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手术创口疼痛不堪,甚至直不起腰来。
整个人像是被吸掉精气一般,就连站着都觉得晕眩。
听到这句话,我更恼了。
双眼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好,我扫。”
“不过扫完后,我们算是彻底完了。”
黛洛对沈回时的心疼僵在脸上,一瞬间如覆上冰霜。
咬牙切齿的问:“你认真的?”
沈回时从她的怀中缩了缩,“哥哥,你别和姐姐吵架,都怪我不好,做事毛手毛脚的。”
“我可以自己扫。”
“姐姐,哥哥刚做完结扎手术也不容易呢。”
黛洛红润的脸一下黑了几个度,我几乎能看见,她被我气到疯狂起伏的胸腔。
可她还是不忘对着怀里的沈回时安慰道:“你能有什么错?”
转而对我嗤笑:“姜子澄,如果你继续这个态度,不生就不生,完蛋就完蛋!”
“要不是你爸常常催着抱孙子,就连打掉的那个孩子都不能怀上。”
“等你爸再催,到时候看谁难堪。”
说完后,她扶着沈回时去给他导尿,又亲自给他换上睡衣。
除了黛洛,谁会给家中保姆导尿,又有谁会给他洗澡换衣服。
之前我告诉黛洛,可以为沈回时单独请一个保姆伺候他。
可是她不愿意,说将沈回时交给别人照顾不放心。
事到如今,我还敢欺骗自己黛洛与他是清白的吗?
一股苦味从嘴里逃窜,再仔细一尝,明明是一股血腥味。
原来我不自觉的将自己嘴唇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