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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鸾的身上，似怀疑、似鄙夷、似厌恶、似指责，种种不一。
那一刹那，沈鸾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曹瑾带着人“撞破”她和秦戈之事时，她辩无可辩，只能面对那些目光，被千夫所指。
沈鸾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重生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鸾再睁开眼，已经冷静下来，唇角牵出一抹笑：“三妹妹这话可有些前后不一。”
“你说我推你下水，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推你下水？”
沈玥哽了一下：“你用手扯我的袖子，推我后背，就把我推下去了……”
“既然如此，你之前说的，裙摆上留了我的指痕又是怎么回事——我扯你袖子，推你后背，怎么就在你裙摆上留了指痕？”
沈玥无话可说。
沈鸾冷笑：“其实，我是拉着你的裙摆，把你拉下水的。”
“对啊！”沈玥慌忙道，“我记错了，你是拉着我的裙摆把我拉下水的。”
“那，我要怎么才能拉着你的裙摆把你拉下水？”沈鸾反问。
沈玥噎住了。
沈鸾轻笑一声：“事实是你先推我下了水，我匆忙之间抓住了你的裙摆，这才不小心把你拉下了水。”
沈玥立刻反驳：“我，我没推你！”
“沈玥！”沈鸾冷声呵斥，“池塘边可还有脚印呢！你敢和我一起去对对脚印，看看究竟是谁推谁的吗？”
沈玥立刻就白了脸。她一醒来就赶紧来找祖母告状，还真忘了清理现场。当时她推沈鸾也是一时兴起，地上脚印肯定是掩不住的。
沈玥被戳中痛处，没了话，在场众人也都被这反转惊到了——没想到居然是沈玥推沈鸾下水的，这沈玥也是脸皮厚，竟然还有脸跑来颠倒黑白，还敢扯谎说是沈鸾推她！可真是张口就来！
沈玥被那些目光看的瑟瑟发抖，心知自己再不说话就完了。
她捂住脸，哭了起来：“三姐姐，无论如何，你对我动手，打我掐我，这些总是真的！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用手捂着脸，两条手臂上都有青红痕迹，哭得双肩颤颤，楚楚可怜。
众人看了，不由也是心软，想着她毕竟年纪小不懂事也是受了沈鸾的欺负。
沈鸾却冷笑一声：“所以，你能推我下水，害我性命，我却不能掐你？”
沈玥的哭声被噎住了。
沈鸾接着道：“你不会水，是我把你拉上岸的，也是我吩咐丫鬟派人送你回去的。四妹妹，我这也算是救命之恩吧。为了你的名声，我甚至连你推我的事情都没往外说。只告诉丫鬟我们是玩闹时落水的。”
“所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这一下，沈玥是彻底哭不出来了。
她几乎都能听到左右那些压低了的议论声——
“还哭呢，这可真是会做戏！她推了别人，别人以德报怨救了她，她倒好，一醒来就来这里告状，还颠倒黑白！”
“幸亏三小姐聪慧，把事情说清楚了，要不就要被这黑心肠的给害了！”
“还说三小姐掐她呢！要是有人推我下水，淹死了我都不管！三小姐还把她救上岸，可真是好心了！”
“是啊是啊，谁知道她那些伤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拖她上岸时不小心磕的呢。”
沈玥眼前一黑，软到在地上。
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