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的丈夫在结婚当天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单位解释说:在一场科学实验中,发生大爆炸,尸骨无存。可今年七月二十五号晚上时,丈夫同事张老师亲自打电话给我,他说,林子晋人没死,活的好好的,但要结婚了。
结婚?和谁结婚?背着我偷偷找媳妇?
*
当我踏上那个山区小村的土地时,张老师以及随行的民警都在劝我返回,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我曾对他倾注了七年的情感,如何能轻易忘记?
我手上的戒指是他送给我的,是他对我求婚的证明,他怎么能够轻易放下我?
乘坐火车再换乘公交,经过长达十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个村子。
“那里。”张老师指了指,那是一个寂静的小茶馆,村中的村民端详着我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张老师沉声说:“他的记忆还没恢复,你一定要…”
我看着那扇门,心跳加速,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门开时,竹制风铃发出宛如溪流般的声响。
一片宁静的院落映入眼帘,青石小路通向房屋,一个老式的摇椅和几只悠闲的鸡正在此间休息。
突然,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走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旁边的夕阳照亮了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我眼前一亮,像是被雷劈中,全身僵硬。
虽然他长得像我记忆中的子晋,但他的神态,表情都与以前大为不同。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他,直到看到了他耳后的那颗小痣。
“林…子晋?”我含泪轻喊,声音带着颤抖。
他转头,眼中满是茫然:“你是…?”
“子晋…”我嘴唇颤抖,几乎叫不出声。
他淡然回应:“很抱歉,你找错人了。”
但我知道,他就是子晋,他是我的全部。
就在这沉默尴尬的时刻,张老师走上前去,试图转移话题:“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这么特色的茶馆,在这片山区里确实很少见。请问还有房间可以供应吗?”
他看了我们一会儿:“有,需要几间?”
“两间。”
他点点头:“请进。”转身向屋内走去。
我原以为他一定会记得我,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看到他如此陌生的眼神,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眼泪不停地流下。
我站在阳台上,深吸了一口冷气,“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整个路程,我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地批评他一番。毕竟他居然忘记了我,还和其他女人开始新生活!
但是当我真的看到他,心里的那股怒气似乎一下子都被打散了,我更多的是想靠近他,和他说说话。
我在阳台上呆了很久,直到陈姐来找我,说大家都在楼下聚餐。当我走下楼梯,我看到了正在准备食物的林子晋,旁边就是和他聊得火热的张老师。
“雅琳,你好了些吗?”
我微微点头。
“子晋,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雅琳。”
我努力地保持平静,微笑着伸出手:“顾雅琳,很高兴认识你。”
他的手掌结实有力,微微握了一下我的手,“子晋,在下林子晋。”
仿佛就在昨天,他轻轻地抱着我,甜蜜地对我说:“林太太,我们未来一起走好吗?”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盯着他的脸,想问他太多的事情,但最后只说了:“这里的景色不错,你们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他边调整火候边回答:“很舒服,不错。”
如果他过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在说话的时候,一个面包片突然滑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阳台,“橙子,快过来。”
橙子是我们共同养的那只柯基的名字,起名的当然是他。“又短又圆,叫它橙子吧。”
看着那只欢蹦乱跳的小柯基,我有些失声问:“他是橙子?”
“对,形状像个小橙子,不然叫什么好呢。”
我转过头,偷偷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这么可爱的名字,真的是他起的。
烤食准备好了,大家坐下开始享受。我抓起桌上的苹果酒,大口喝下,酒水的甜在嘴里延伸。
我看向坐在对面的他,那一直被我嘲笑的小痣还在眼角,脖子上还挂着那条项链,只不知是不是我送的。这一切似乎都太不真实。
当陈姐分食物时,她将一个小番茄放到了他的盘子里,我立刻取了过来,“不行,他对番茄过敏。”
众人都看向了我,我有些手足无措,这时,一个身影快速靠近,直接搂住了林子晋的腰,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吹气。
“子晋,我怎么这么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