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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被攥皱的号码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傅西洲方才点天灯时，举的是我的专属号牌。
水晶吊灯将拍卖厅照得亮如白昼，可我却在众人探究的目光里，只觉浑身发冷。
原因无他。
我没有钱，此刻浑身上下加起来，怕是连零头都凑不出。
“温小姐，请问您这边怎么支付？”
主持人第三次催促，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耐。
攥着手机的手心沁出冷汗，我用力抿了抿嘴唇：
“稍等，我打个电话。”
颤抖着手，拨通傅西洲的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那头却始终没人接听。
到最后再拨过去，已经显示关机。
整个拍卖厅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掀翻屋顶的哄笑声。
“不会真以为跟着傅总就能为所欲为了吧，说到底，就是个靠男人的玩意。”
“我看这温阮也有几分姿色，实在没钱和哥哥睡一觉，哥哥帮你付啊。”
“小美女，你过来从哥哥的胯下钻过去，我就给你一万块钱，怎么样？”
污言秽语像淬毒的箭矢扎进耳膜，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我手忙脚乱点开，却是傅西洲的养妹傅灼宁发来的消息。
视频里，傅西洲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搂在怀里安慰：
“宁宁，哥哥的心都要被你哭化了，都是哥哥不
好，不该在今天带着她来气你。”
傅灼宁抽噎着撒娇：
“那你不准去给那个女人付钱，她抢我的东西，我讨厌她！”
傅西洲犹豫了一瞬，眼见着女人又要落泪，赶忙柔声哄道：
“好好好，哥哥听你的，不给她付。就让她在那自生自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抢我们宁宁的东西。”
傅灼宁这才眉开眼笑。
视频最后，她突然抬眸看向镜头，红肿的眼角弯成月牙，无声用口型吐出两个字：
“蠢货。”
拍卖厅的哄笑突然变得遥远，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怪不得傅西洲不顾我的推辞，非要带我来这个拍
卖会。
原来是将我当成了与傅灼宁赌气的工具。
“温小姐？”
主持人不耐烦地清了清嗓子，指尖叩击账单发出“哒哒”声响，
“我们这边还有其他客人，请问您怎么支付。”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笑声更大，某个角落甚至传来低俗的口哨声。
“还能怎么支付，用身体付呗！”
“温阮就是个没钱的大学生，也就这副身子还值点钱。”
“一年前就看上她了，要不是顾及傅总，老子早就得吃了。”
男人们看向我的目光越来越露骨，像是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
我强撑着，挺直脊梁：
“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在满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没多久，我推开门。
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大哭过一场。
“再等一会吧。”
“一会？温小姐怕不是在拖延时间……”
嘲讽的话还没说完，拍卖厅的旋转门突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