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气的怒火攻心,抬手又要扇她耳光时,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沈墨辞冷冽着双眸,脸色阴沉的能滴墨。
夏有有神色立刻慌乱了几分,伸手拉住他,“墨辞哥,你怎么忽然来了。”
沈墨辞隐忍怒气,猛的抽回被她拉住的手,走到沈母面前。
“妈,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沈母重重叹了口气,疲惫的目光撇了他一眼。
“你自己都亲耳听见了,是真是假心里还没有数吗?”
沈墨辞的心被重重一撞,嗓音都有些颤抖。
“她和孩子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亲自和她们道歉。”
沈母冷笑一声,从身旁拿出两页纸重重砸在沈墨辞脸上。
“都和你没关系了,沈墨辞,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沈墨辞的脸被她砸的生疼,看清第一页纸上的离婚协议时,心不可控制的绞痛起来,目光不自觉的落向结尾处那道清秀的字迹。
姜月,是和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真正妻子的名字,如今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很好听的名字,就像月亮一样陪伴在他身边。
自从沈墨辞失明的第三天,姜月就来到家里,假扮成有有时刻陪在他身边,每晚天刚黑就为他按摩眼睛,天不亮就起床亲手为他煲药汤。
那时候,沈墨辞还劝她,家里有佣人,她不必这么辛苦。
姜月却笑了,“佣人干活也可能不仔细,按摩和熬药都是很细致的事,自己来才放心。”
的确也如她所说,这样的细致入微的照顾,姜月坚持了整整三年。
沈墨辞刚刚失眠的时候,脾气变得异常暴躁,身旁的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成了他泄愤的工具。
每次这时姜月都会紧紧抱住他,轻柔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其实那时候的沈墨辞,也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有有的性子天生高傲,根本不会这么温柔。
但很快,沈墨辞就劝慰自己。
也许是他生病了,所以有有才会因为心里的怜悯,对他这么好。
于是那时候,沈墨辞就在心里暗自发誓,等自己眼睛好了,要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她。
如今回想起,沈墨辞的心痛到喘不上气。
都记起来,姜月所有的好,他都记起来了,是他不辩是非,听信谗言,亲手推开了这个最爱他的女人。
沈墨辞的心阵阵绞痛,抖着指尖翻开第二页,看清上面的死亡证明四个字时,浑身血液猛然凝固。
沈墨辞不可思议的抬眸,眼里满是震惊和错愕。
“姜月……她死了?”
沈母沉默的凝视着他,缓缓开口。
“那天你给她灌的早产药剂量太大了,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她又落下病根,身子本就弱,昨天你们这么一折腾,身子经受不住,刚刚抢救无效死了,现在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了。”
沈墨辞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姜月和她的名字一样,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月亮。
可惜在他视力康复后,这样的笑容只在结婚照上见过一次。
沈墨辞承认,刚看见婚纱照的那一瞬,他的确有被惊艳到,可只要想起来眼前的女人是爬床挤走了夏有有的罪魁祸首,怒意顿时爬满他的心头。
他给姜月灌的那碗早产药是有有给的,他只是想惩罚一下姜月,剂量分明是安全的,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