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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茵一句害怕我的笑容，麟烩就将我锁在了满是铜镜的屋内。
床榻上、木柜上每一个铜镜倒映出我凄惨的笑容，那张扭曲的笑脸越来越不像我。
上次素茵又是冰又是高温的折腾，我隐隐感觉脸上奇痒无比，疯狂用手抓挠。
麟烩来时，我已经将脸上的假皮抓花了。
他扔下一件黛粉衣衫，皱着眉吩咐，
“换上，今日前阎王忌日，必须要阎罗夫人出面。”
我看着那衣衫心中发酸。
那是我最喜爱的一件衣裳，每逢阎罗殿有何需要我出面的动作都会穿它。
买它时，麟烩还只是阎罗殿打杂的一个喽啰，我只是随口说艳羡王妃华丽的衣裳。
他便攒了半年俸禄带我去人间挑选的。
他吩咐小斯要为我选一件最贵的衣裳，满眼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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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不管我有多少，只要你想要我就能全部为你奉上。”
这件衣裳常年没人打理呵护，即便是最好的料子线扣也已掉落。
而我扭曲的脸，也再也配不上它了。
我好久没动，他拽着我为我套上衣裳，沉声威胁，
“今日若还像三年前再对茵茵摆脸色，我绝对将你送回皮影访。”
我被吓得一激灵，连忙保持僵硬，“不敢，不敢。”
他挽着我的手，眼神扫视在我脸上，突然伸手抚摸上来。
“不要总是时时挂着假笑，这样不好看。”
“只要你能保证不再刁难茵茵，我不会再送你去皮影访的。”
语气异常的温和。
我听到他的承诺不送去皮影访，激动地点头，依旧复述，
“多谢，多谢。”
只要不再受那钻心的痛苦，怎样都好。
我咧出最大的笑容迎合着前来祭拜的所有人，其他夫人看到我不禁讥笑。
“素茵，还是你有手段，阎罗夫人又如何，见到我们还不是得笑脸相迎，活得跟下人一样。”
“笑得真丑，我看到她那笑容就浑身发颤，不知是不是故意做出这表情来膈应人的。”
“今日可是前阎王的忌日，她这样笑不会冲撞了前阎王？”
对上素茵满是恶意的目光，我瞬间明白她们这是故意为素茵说话。
麟烩听到那些议论，转脸来看我，脸上增加了几分怒气，低吼威胁。
“婳雪，莫要再假笑！今日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我还是不为所动笑着，只感觉脸上越来越痒。
素茵上前来，假意的劝说，
“夫人还是莫要张扬了，今日可是前阎王忌日，若是游荡的灵魂看到了怕是要惩罚我们的。”
一双双不满的眼，让麟烩怒气更旺，大声痛斥，
“没听到吗？！婳雪，你别在今日这个场合逼我动手！”
“不敢，不敢！”
话出得比脑子还快，可能说的就只有一句不敢。
我睁大眼睛看着素茵将提线抽了出来，对他提议，
“王上，坊主不是说了，只有夫人不听话就用这个来惩罚她吗？”
“王上对夫人情谊深重肯定不舍动手，就让我来替王上惩罚她吧！”
眼中挤出血红的泪水，我摔跪在地上抓着麟烩的鞋疯狂摇头，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别开头，后退两步，冷冷地下令，
“还不去帮着茵茵绑住她！”
下人一窝蜂冲上来将我捆住，素茵揪着提线跑到数十米高的殿上用力撕扯。
头皮传来发麻的刺痛，五脏六腑再次被戳穿。
我想朝殿上跑去，可下人压着我不准我踏出半步。
周围所有人，无人看出我的痛苦，有痛骂有嘲笑。
“还在笑呢，就是故意不将前阎王放在眼中！我看根本没有惩罚到她！”
“堂堂阎罗夫人跪地求饶，连骨气也没有了。”
素茵再次拽出提线，假惺惺问麟烩，
“王上，你快看看夫人是不是还在笑，如果还继续，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她在殿上分明看得真真切切，我脸上的假皮已经在她大力撕扯下开始松动。
假皮和肌肤渐渐分离，那阵痒意突然从中涌了出来。
我大叫着捂住自己的脸，几只白色的蛆虫从脸上爬到了手上。
那双玄黑色靴子离我越来越近，我哆嗦的将脸深深埋下。
不能被发现假皮的秘密！
可我闪躲不能，麟烩一把抓住我下巴，大声怒斥，
“你那令人恶心的笑容究竟要怎样才能退下去！”
咆哮声后，是他惊恐的双眼。
假皮掉在他的手上，他看着我满脸的烂肉，连吸几口气颤声问，
“你的脸……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