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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饶是老朽让你起死回生，这生死蛊将会让你万劫不复。”
巫师坐在相柳的对面，他因为苍老而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波澜不惊的男人。
数年前，他也是这样坐在那里问他。
将死之人，可有复生之法。
他说，有，生死蛊。
养蛊，蛊虫以血为药引，七天全身血液被吞噬干净，后又滋生血液，循环往复，开天以来，也只有那位传说中的赤辰试过。
巫师这些年只见过这一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格外平静。
他说，我来。
37年，他用了37年经历换血。
他不敢想他是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忍过来的。
只是每年某一天，他总会去清水镇旁边的一座山上一只胖鸟说话，每次说完，都变得格外平静，可以高兴好多天。
“我还有几年活法儿？”
巫师的回忆被相柳的话打断，巫师给他扎针，只是叹了口气。
“变数，未可知。”
相柳在听到这回答的时候，身体有些颤抖。
变数，或许是好多年，也或许是明天。
“呵，谢了。”
他又像一阵风一样不见了，桌上的热茶凉透了。
小夭的这场战役已经打了好久，身边的人都劝他，为什么不直接进攻。
现在小夭带领的军队为了不伤青丘的百姓，耗了好几日。
身后被叛军围住，呈前后夹击的样式。
沧玹的援军赶过来恐怕已经迟了。
青丘其实并不待见她这个青丘未过门的喜妇，他们厌恶她。
说她·····害死了涂山璟。
小夭摇头，说还不是时候。
相柳端给她一杯烈酒，小夭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
她观察到相柳有些苍白的嘴唇。
“相柳，娶我吗？”
她的眼神清明，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相柳手中的杯子落地，没碎，只是发出闷响。
他笑不出来。
“相柳，娶我吗？”
小夭又问了一句，这次，她的声音更大，让相柳的心里漏了半拍。
他佯装无事，用手轻轻握住她脆弱的脖颈。
“怎么，现在不怕我入你梦了？”
小夭不悲不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相柳，我要你帮我打赢这场仗。”
相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底忽然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嘲讽地看着小夭。
“你以为你凭什么？我只不过是当你是我的药罐子，我凭什么帮你。”
小夭一点都不意外相柳的话。
“你娶了我，我日日成你的药罐子，你娶了我，保得住你的辰荣君。”
小夭觉得自己现在是卑劣的。
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一战，这以困境，她知他有法子解决。
那么，她愿意成为他的筹码。
因为，她得守住涂山璟的家族，就当·····就当是自己对他的补偿。
相柳最后还是放开了小夭的手。
他站在月光之下，背对着小夭。
小夭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那背影，瘦了好多。
他说。
“小夭，你不必威胁我，为你，我甘之如饴。”
即使，那代价是再次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