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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沧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我可不是想吃……我只是怕你累。“
他手上刮鳞的动作加快：”毕竟现在像我这样热心肠的仙，可不多见了。“
我笑着低头继续杀鱼，感受到身前黑影，脱口而出：”两文钱一条，三文钱两条，您要几条我给您捞。“
身前人迟迟没有动静，我刚想抬头，便听见熟悉的声音：
”师娘……“
拿刀的手顿住了。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我平静开口：”你为何要来？“
渔樵虽离上清很近，但他们那群自诩高人一等的修仙人从不会无事屈尊纡贵到一个小渔村。
斩妖还是除魔？我暗自想，看来得提醒村里人最近小心。
思来想去，可没想到孟玄开口却是：”师娘，我和师尊，寻得你好苦。“
他竟带着哭腔：”你不知道，师尊为了你……“
若是常人，大概都会被他言语中的悲伤动容片刻。
可我非但没有任何心软，反倒觉得可笑至极。
”够了！别叫我师娘。“我冷声打断他的话：”你忘了，你师娘已经死了。“
孟玄使劲摇着头，他眼泪纵横：”不，你现在就好端端在我面前。“
”师娘走后，我常梦到幼时我睡不着觉，半夜你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我还梦到成年那日生辰，你送给我亲手做的平安锁……“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神色恍惚，语无伦次。
”可梦的最后，总是你在我怀里流着血，流了好多好多血，我怎么止都止不住。“
”师娘，我错了，别离开我。“
他哭得凄惨，我却讽刺一笑：”孟玄，你何必在这里虚情假意？你哪里是离不得我，你只是离不得一个时刻照顾你的老妈子了！“
孟玄仓促否认，刚想再说两句，便被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打断。
”娘子——什么时候开饭？“
一直在一旁未出声的沧阙语出惊人，他拉着我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摇着。
不光是孟玄，连我也愣住了。
而后，沧阙偏头瞥向孟玄，眉头紧蹙，十足地唬人：”你废话说完了就赶紧滚。“
孟玄还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被面前男子可怕的威压逼得根本开不了口。
他只能脸色苍白，深切地看了我一眼，狼狈离去。
待他走后，我捏着沧阙的脸：”你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沧阙扒开了我的手：”这样他好回去让你以前那个夫君别再来纠缠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谢挽衣待我如何，他怎么可能来寻我？“我叹了口气，”你就是瞎操心。“
”我看那可未必。“他龇牙咧嘴，猛喝了口汤，未曾却被呛到，狠狠咳了几下。
我赶紧给他找来手帕擦拭，心里多余的那一点故人重逢的涟漪也散尽了。
在我都快将孟玄来过的事忘干净之际，竟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次，我面不改色地宰鱼，划开鱼肚，剖去内脏，再用水清洗干净。
白蒹不开口，我也不说话。
终于，她还是沉不住气，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分明知道，师尊心悦之人是我。若非师徒有伦，师尊根本不会娶你。“
我点头称是，心里却道白蒹也是忘性大。
谢挽衣娶我是因为想诓骗我为她换骨，和能不能娶她有何关系。
白蒹见我面无波澜，更是气急败坏。
我正想听她又想说什么荒谬之言，却见她忽然神色大变，唇色苍白，盯着我的身后，叫了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