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一连串清脆的掌掴声。
「李道训,你疯了吗?!你打我?!你……啊!」
「***,疼!你还打!你……」
「别打了,我真的知错了!皇兄!皇兄!」
「哥哥,好哥哥,算我求你了……嘶!」
只是无论我是破口大骂,还是好话说尽,后面那只手就是不停。
等到真真切切打完三十下时,我屁股已是又涨又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半瘫在天子腿上。
「你……你竟然真的打我!」
我疼得眼中都泛起了水光。
「我根本没答应那个外商!」
便是从前,我不小心睡了他身边的宫女,他也只是略微将我训斥一番,并没有动过手。
但似乎就是那时起,皇兄待我的态度变得怪异起来,时而放纵,时而严厉。
天子拿出御用的药膏,抹了一点在修长的手指上,细细为我上药:
「你若是答应了,就不是今天杖三十的事了。」
上完了药,他又为我穿好裤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今日就在宫中留宿吧。」
按照祖训,成年王爷是不能在宫中留宿的,但今上后宫虚置,加上对我纵容无比,因此就算我时常夜宿宫中,也无人敢有异议。
若是放在平时,我是欣然而应的,但今天挨了顿打,我又气又急,狠狠剜了当今天子一眼,咆哮道:
「睡你个大头鬼!」
然后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挥到地上,一瘸一拐忍着痛出门。
走到门口时,又当着他的面砸了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
李道训!
我在心中咬牙切齿。
你给我等着!
……
龟缩在王府养了十天,屁股上的伤才彻底好全。
只是伤是好了,一肚子的气却没处发。
正好这时侍从来报,说燕谢两家婚期已定,将军府和谢府都递来了请帖。
我心中一直记恨着燕昭夺走海东青的事,恰巧这时派人暗查的事也有了些许眉目,于是将一腔怒火都宣泄在他身上。
原来谢颂宁的妹妹谢怡和自己的贴身侍卫早就暗生情愫,在反抗婚约无果后,两人曾计划私奔,只可惜被谢家人发现,那贴身侍卫被打发走,谢怡也被严加看管起来。
于是燕昭新婚那天,我带着几名身手绝佳的暗卫溜进了谢府。
可能是觉得木已成舟,加上往来宾客众多,谢府的守卫并没有那么森严。
吉时将近,谢怡已经梳妆完毕,此刻正对着镜子默默垂泪,见我突然闯进来,差点惊叫出声。
等到将谢怡送去她情郎处,我立即朝一个暗卫示意。
看着暗卫披上火红的嫁衣,我眉头紧皱。
这身材也差太大了。
一下子就穿帮了。
我转过身,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身影,若有所思。
丫鬟媒人们簇拥着盖着盖头,穿着鲜红嫁衣的新娘出门。
「安王来了吗?」
到门口时,听见谢颂宁朗声问。
「没,来送礼的侍卫说是身体不适,在静养。」
有小厮回答。
「病了?等婚礼结束我去王府看看。」
一路有惊无险上了花轿,晃晃悠悠被抬到了将军府。
原本我是想来个李代桃僵,给燕昭一个「惊喜」,但随行的暗卫和谢怡身材不符,只得我亲自出马。
我在脑中想着等会儿燕昭满怀少男情怀掀开盖头,发现盖头底下是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啧,吓到他不举才好。
打发走了侍女,新房内就只剩我一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