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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份文件，她如今是顾氏集团的掌门人了。
我望向管家欲言又止。
他眼神复杂地瞥了我一下，趁着顾雨婷不注意把我悄悄叫过去。
“姑爷，老爷有话让我带给你。他说这些年辛苦你为大小姐保胎，埋没了你的医学天分。他把集团的直属医院给了你。你签完文件，随时可以去上任去当院长。”
顾爷爷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不肯接过管家递来文件。
他怪异地上下打量我，怎么会有人拒绝一家医院的赠予？
正好顾爷爷打视频过来，他笑眯眯地祝贺我：“小呈，恭喜你又当爸爸了。”
我心中苦涩，这不像是祝福反而更像诅咒。
深呼吸后，我鼓起勇气地说了心里话。
“爷爷，我想履行之前跟你的契约，十二年之期已到，我要离婚。”
我跟顾雨婷是顾爷爷一手撮合。
顾雨婷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谈过一个西方男人，两个人爱得轰轰烈烈。
顾爷爷不同意，逼她回国跟我结婚。
当我满怀期待要迎娶这个我从十六岁就开始暗恋的女孩。
才得知她并不爱我，新婚之夜我独守空房到天亮。
一开始顾雨婷对我非常冷淡，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留情。
顾爷爷为了不耽误我，提出十二年为限。
我若是忍耐不了顾雨婷的大小姐脾气，时间一到，顾爷爷就放我离开。
听到我重提这个契约，顾爷爷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我现在还记得。
“小呈，婷婷是被我养得有些任性。但是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吗？更何况你们还有这么多孩子。”
“这七个孩子都不是我的。”
我以为说出这个真相会很残忍，但出口的瞬间，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看长相也知道，他们个个不是金发碧眼，就是蓝眸棕头。”
顾爷爷不可思议地皱眉，“小呈，你不是为了离婚骗我吧？不是说孩子们长得混血，是因为隐性基因吗？”
我压抑着涌上来的羞辱，“您不相信，可以问郑叔。”
管家郑叔连忙解释：“大小姐体质特殊，这些孩子都是试管得来。”
顾爷爷怒不可遏地拍了拍桌子。
“糊涂！试管的孩子为何都是混血儿？为何都不是小呈的孩子？”
郑叔不敢吭声，顾爷爷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我同样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顾雨婷说去做试管的日子，都是在跟别的男人度假。
我想所谓的难孕应该也是她搪塞我的借口。
顾爷爷重重地叹气，“小呈，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既然你跟婷婷合不来，那你们就离婚吧。不过要等她成功就任顾氏集团的总裁，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得到顾爷爷的允许，我的心里如释重负。
顾爷爷要求离婚的事暂且保密，连顾雨婷都不能说。
时机一到，他马上送我离开。
视频刚挂断，郑叔就倚老卖老地提点我：“姑爷，你为什么不告诉老爷大小姐又怀孕的事情？万一这个孩子真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