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对面。
19岁的顾郁泽同样激动:“32岁的顾郁泽!老男人!我警告你对言岁好一点!不然我一定叫你后悔!”
32岁的顾郁泽气得骂:“哪来的小白脸也敢教训我?就算你跟我长得再像,也只是个替身罢了。”
“我不会和黎言岁离婚,我劝你们这对奸夫***趁早死了在一起的心!”
话音未落,黎言岁终于扑上去狠狠推开顾郁泽,抢回手机挂断视频。
她红着眼,一瞬不瞬望向顾郁泽,浑身颤抖,窒息的胸口阻塞着说不出一句话。
顾郁泽被她眼中浓稠的失望刺得失语。
“叮铃铃——”
顾郁泽的电话又响起了,但这一次,是黎父的声音传出听筒:“郁泽啊,你告诉黎言岁,她爷爷奶奶留给她的老屋,我们要拆了给诗诗做钢琴房。”
“让她赶紧去过户。”
黎言岁心蓦地一紧,她冲着电话喊:“我不同意!老屋是爷爷奶奶留给我的唯一温暖,你们不能夺走!”
可顾郁泽却挂了电话,还不满道:“不过是套老破房子,别太小气。”
“你舒舒服服住着我买给你的大别墅不好吗?你妹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清静的地方养病,你做姐姐的,不知道体谅一点?”
黎言岁气得眼眶都红了。
“顾郁泽,你曾亲眼看见我一个人给我爷爷奶奶下葬,你比谁都明白老屋对我的意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曾经,他抱着不吃不喝的她承诺:“言岁,别哭!你还有我,我会代替你爷爷奶奶照顾你。”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顾郁泽口中的好,只截止到他遇见黎诗诗。
死死握紧双手,黎言岁望着沉默的顾郁泽,心里最后的那点情意似乎都耗尽了。
她疲惫道:“顾郁泽,你要是愿意,大可以把黎诗诗带来你的大别墅,但我的房子,不需要你来做决定。”
说完,黎言岁就撂下脸色难看的顾郁泽离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老屋。
好在,老屋还没开始拆。
黎言岁松了口气,刚一进屋,就接到了19岁顾郁泽的视频通话。
她接通电话,屋外的防盗门忽地被人关上!
隔着老旧木门透风的玻璃,黎诗诗竟然冲屋子倒着易燃机油。
黎言岁攥着手机,警惕拍门:“黎诗诗,你要干什么?”
黎诗诗冷笑着,扔掉机油桶,掏出一个打火机:“看不明白吗?我让爸爸把你骗来,就是要亲手把你烧死在这个破房子里!”
“我早就厌烦了你跟我抢顾郁泽,你既然舍不得让位,那就消失好了。”
黎言岁大惊:“黎诗诗你疯了吗?你这是在犯罪!”
黎诗诗满不在乎点燃打火机。
“爸妈可不会为了你的死追究我,顾郁泽更不会。”
话落,‘呼’的一下,火焰瞬间蹿起!
黎言岁迅速退到最里侧的卧室,打湿被褥堵住门缝,随后立即打电话报警:“我在郊区121号,黎诗诗蓄意纵火杀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弥漫。
黎言岁逃不出去,被呛得快要昏迷时,耳边一直是19岁顾郁泽慌张的哭声:“言岁,再坚持一下!救援一定很快就来了!”
意识消散之前,黎言岁恍惚回到了冲进火场救顾郁泽那天。
只是这次,被困住的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
警笛响起。
新鲜空气灌入肺腑,黎言岁呛咳睁眼,正对上顾郁泽担忧的目光。
熟悉的紧张关切,让她心尖一颤。
可下一秒,顾郁泽却皱眉呵斥:“既然醒了还不赶紧解释清楚,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留神引发火灾,居然报警说诗诗放火杀你,简直荒谬!”
方才涌起的一点感动骤然冷却。
原来顾郁泽不是为她遇险紧张,而是急着袒护黎诗诗。
黎言岁鼻尖一酸,视线模糊。
她握紧尚在通话中的手机,颤抖着唇,眸光空洞盯着医院雪白的墙壁:“顾郁泽,都这样了,你还不和我签字离婚吗?”
手机的震动戛然而止,一阵发烫。
32岁的顾郁泽恼羞成怒:“黎言岁,你简直不可理喻!陷害自己亲妹妹不成又要离婚,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我绝不会离婚成全你和别人,你死了这条心!”
话落,他拂袖而去。
黎言岁缓缓举起手机,擦去屏幕上的灰尘,看着少年顾郁泽灰败的脸色,缓缓问——
“19岁的顾郁泽,现在,你愿意替32岁的顾郁泽签离婚协议了吗?”